白楚谕脸上划过惊讶,两步上前,捏住了红袖的下颚,逼问道,“你不是沈罂粟?”
声音里带着惊讶与不敢置信。
红袖满嘴是血水,灿然一笑,故弄玄虚的道,“你说呢?”
白楚谕紧紧捏着红袖的下颚,力道之重,在红袖的下颚上掐住了两个青紫的手印。
红袖挣了挣,没能挣脱开白楚谕的挟持。
白楚谕抬手朝红袖脸上抹去,顺着她的下颚线,摸向她的鬓角,他手指微微一顿,起身走向嘉庆帝身前的桌案,拎起茶壶,又走回了红袖身边,对着红袖的脸浇了上去。
红袖头发散乱,拼命的闪躲,可还是被浇了一头一脸。
白楚谕俯身一手揪住了红袖的衣襟,另一只手,摸向她的左耳处,‘刺啦’一声轻响,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从红袖的脸颊上撕扯了下来。
看着露出真容的红袖,白楚谕微微一怔,而坐在椅子上的嘉庆帝也豁然站起身来。
“是你?”白楚谕声音中带着惊讶,与红袖这一场戏做的是天衣无缝,成功的撇清了嘉庆帝对白楚谕的怀疑。
嘉庆帝已经走到了红袖的身边,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阴沉可怖,“她是谁?”
这话是问向白楚谕的。
白楚谕微微躬身,道,“这是沈罂粟贴身的婢女,儿臣失察,竟被沈罂粟主仆这招李代桃僵给骗了。”
“难怪……”嘉庆帝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白楚谕不知情这件事,他抬腿就给了地上的红袖又是一脚,脸上带着阴沉的笑,“你们倒是好本事,将朕给耍的团团转!竟送了一个假的进宫来迷惑朕!”
越说嘉庆帝越是暴怒,抬腿又是一脚踹向了红袖的心窝,这一脚力道极大,直踹得红袖半天没有踹过起来,内脏像是破裂了一般吧,疼得她脸色惨白,眉头紧蹙,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血水再次顺着唇角溢了出来。
“好她个沈罂粟!竟然敢如此欺骗于朕,真当朕拿她没有半点办法!”嘉庆帝朝殿外喊道,“让罗进忠滚进来见朕!”
很快,罗进忠便躬身进了殿内,看着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红袖,他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收敛心神,静心听嘉庆帝的吩咐。
“将这个贱女人给朕拖去狗舍喂狗,即刻带人去江北凤阳城,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调遣江北五州府的兵马也好,总之务必将沈罂粟一家老小给我带到皇宫里来,除了沈罂粟留活口以外,其他人死伤不论!”嘉庆帝挥袖朝罗进忠吩咐道。
罗进忠领下调遣江北五州府衙门的调令,亲自将瘫躺在地上的红袖拖了出去,而后清点人数朝江北出发。
罗进忠离开后,白楚谕出声告退,在他刚转过身要离开的时候,嘉庆帝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天瑜死的蹊跷,他身子虽然不算强壮,但也无病在身,骤然暴毙其中必有蹊跷,这些日子,你可查出些眉目来了?”嘉庆帝饮了一口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出声问道。
白楚谕步子一顿,回过身来,不紧不慢的出声道,“东宫和太医院那边我已经清查了一遍,太子的贴身宫女花枝与熙才人的大宫女青禾有段时日倒是过往甚密,有人见过太医院的温志恒前段时日曾频繁与五弟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