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兰还特意撵了沈翠荷,让她过来跟年如月和罂粟好好亲近亲近,小姑娘怯生生的,呆在屋子里几乎没有存在感,也不敢主动找罂粟和年如月说话。
倒是沈和珠与沈翠玉瞧着年如月妆奁里面的首饰和胭脂,两人皆是一脸艳羡,到来帮忙梳妆的妇人,从贴红喜字的木箱里拿出大红嫁衣的时候,两人眼睛都看直了,脸上的羡慕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这嫁衣就是咱们城里小姐们成亲穿的也鲜少有,这是从京城带过来的吧?”金花婶笑着道。
年如月羞红了脸,虽然稍稍有些局促和忐忑,但是举止言谈之间都十分的大方,如实道,“是他带我去通州城里定做的。”
声音中带着娇羞的甜蜜。
一旁其他几个妇人都起哄善意的笑道,“葛娃子对你可真有心,咱们乡下成亲也就是有钱人家才去城里扯几块红布做嫁衣,穷人家有时候找人家的旧的红衣裳当嫁衣穿,这么一身行头,就是城里小姐也少有这么漂亮的呢!”
年如月听后,娇羞的笑了起来,脸蛋更红了。
一旁的沈和珠撇了撇嘴,哼道,“这算什么有心?有钱就不就能办到麽?”
这煞风景的话一出来,周围几个妇人皆是一脸尴尬,而一旁端坐着的沈老婆子,却是故意没有说话,还故意轻蔑的扫了一眼年如月。
年如月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便大方的笑着道,“这嫁衣的确是有钱就能买到,不过这衣裳和首饰都是他亲自用了心挑选的,我能感觉的得到他是有心了。”
几个妇人亦是很快便接过了台阶,笑着赞声道,“呦,这衣裳是葛娃子亲自选的呀,他的眼光可真不错,你肯定是咱们村最好看的新媳妇!”
年如月娇羞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沈和珠撅了噘嘴,将手中拿着的金钗重重的往妆奁里面一扔,转身出了房门,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甩脸子给誰看。
一旁的沈老婆子突然朝罂粟招了招手,道,“翠花,你过来,奶奶跟你说点事儿。”
罂粟唇角微垂了下,这老婆子突然对她自称奶奶,听在耳朵里面还真是膈应,她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才缓缓踱步跟着沈老婆子去了屋外。
来到院子里,沈老婆子便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在外面经商,奶奶知道你能挣钱,手里也有钱,听说这个年如月嫁给长葛,你给她打了两副头面?你小姑过段时日就也要成亲了,同样都是咱们沈家人,嫁的时候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不是?你小姑的妆奁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你在通州也给她打两副头面好让她体体面面的出嫁,不丢咱们沈家的脸。”
罂粟淡淡勾唇一笑,道,“小姑出嫁,侄女添妆怕是没有什么道理,奶奶你这话让村里的婶子大娘们听去了,惹人笑话,以后还是不要再挂在嘴边的好。”
说完,她不等沈老婆子再张口,转身便朝屋子里行去。
徒留身老婆子一人站在院子里,气的脸上皱纹一颤一颤。
方才负气跑出来的沈和珠听到了这些对话,更是气上加气,心中愈发坚定了要嫁个像白楚谕那样的有钱人,将来让沈罂粟反过来低头巴结她,看她到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