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罂粟端着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走进来,王霸莫名糙脸一热,大掌抓了抓光秃秃的头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司徒船帮一直垂涎咱们通州的地盘,想要在江北水运一道称老大……”
罂粟勾唇一笑,放下了茶碗,打断了他的话,“大哥不打算跟我说一下张翠娘的事儿吗?”
王霸低下头,颇是有些难为情,大掌从头顶摸到下巴上的胡子上,半晌才道,“她男人知道她被黄五那个水匪给糟蹋了,就嫌弃她,一纸休书将她赶出了家门,我遇着她的时候,她正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找不到什么活计,我就想帮帮她。”
罂粟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不少,如果张翠娘不清不白的跟王霸在一起到底是不好,她现在是被休弃的妇人,倒是没这些个顾忌。
对于王霸找个喜欢的女人,罂粟是满心祝福的。
不再关心张翠娘的事情,罂粟提起司徒船帮来,“司徒船帮与晏家船帮可有往来?”
见她不再追问张翠娘的事情,王霸松了一口气,道,“倒是不曾听说过,晏家船帮自持祖上曾是给皇室造龙舟的,并不与其他船帮深交,但是也都有往来,因为不少船帮的船都是从晏家船帮买入的。”
“找人好好探一探,若是晏家船帮与司徒穿帮并无什么深交,咱们就无需顾忌许多。”罂粟眯了眯凤眸,瞳孔里有幽光一闪而过。
王霸点了点头,“我安排人去打探,不过最近司徒家很是针对咱们船帮,我觉得迟早要有一役。”
话音刚落,老虎就匆匆走了进来,对罂粟两人道,“你今日是不是让咱们的船送人去福州科考?有弟兄传回消息,说咱们的船经过鄞州的时候被司徒船帮给截下扣住了,不光扣住了船,也不给那几个书生放行。”
罂粟眉头一蹙,从进了船帮听老虎说了司徒家寻衅生事的消息后,她心中就有不大好的预感,觉得沈长余他们的船,有可能也会被司徒家找茬。
只是没想到司徒船帮竟然会扣船,还不放人。
“那些书生急着去福州,传回的消息说他们与司徒船帮已经打起来了。”老虎蹙眉道。
要知道,那船上的可都是要去福州参加乡试的书生,这万一被司徒船帮的人打出个好歹来,不能去参加乡试可如何是好,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怪罪到罂粟身上。
罂粟站起身来,沉声对老虎道,“把王黑虎那群人全都带上,咱们去鄞州会会姓司徒的。”
老虎顿时来劲儿了,阴郁一笑,应声道,“好嘞!”
王霸也站起身来,“你这是要带人直接跟司徒船帮开打?”
罂粟唇角噙着斜肆的弧度,歪着脑袋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能讲得通道理,自然不会动手的。”
不过她懒得跟那些人讲道理,不如拳头硬来的实际。
王霸知道以她的身手,肯定不会吃亏,倒也没有多担心,何况还有王黑虎那些好手,不过还是叮嘱道,“鄞州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你们行事多少小心一些。”
罂粟点了点头,将还在河里练水的王黑虎全都给叫上,开了两艘大船,直逼鄞州。
一群汉子听说是要去打架,一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