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喝了好几杯酒,喉头间火辣辣的,腹腔间有暖流流动。
她吃饱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去院子里找两小只去了。
雪说下就下,说下大就下大,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勉强能遮盖住地面,虽然还说不上天地一银白,但目之所及,处处也都是晶莹的白,视野里很是干净好看了。
罂粟坐在屋檐下沈母常坐着做针线活的木墩上,对俩孩子招了招手,问道,“冷不冷?”
虎子看见她出来后,便走到了她跟前,摇了摇头,“不冷。”
罂粟摸了摸他的手,不算太凉,便帮他掖了掖衣领,“要是冷就赶紧进屋暖和一会儿。”
白乐芙小丫头也跑了过来,伸手去抓罂粟的手,嘴里叫道,“姨姨。”
罂粟被她的小冰爪子冰了一下,抓着她的双手暖了暖,“这么凉,赶紧进屋里去,要是发热了有你难过的。”
嘴上这般说着,罂粟拉着两人进了屋子,又找了先前在上京给虎子他们买的小手炉,往俩人手里一人塞了一个。
沈宋氏摸了虎子的脸蛋,觉得冰凉,就赶俩孩子去炕上捂一捂。
热闹的年夜饭在家中三个男人的推杯换盏之中结束,村子里守岁的习俗是一家人围在火炉子前说话,聊到困倦了便自去睡觉,也不讲究非要熬一整夜,守岁到天亮。
将厅堂桌子上的碗碟收拾打扫干净,几个男人围在火炉子旁叙话,女人则霸占了厅堂的大炕,罂粟提议她们几个一块打马吊。
沈宋氏从来没有玩过马吊,起先直摇头,不愿意玩,罂粟跟她仔细讲了讲怎么玩,让沈宋氏上场试一下。
沈宋氏便半推半就的试了一盘,罂粟在算了算牌,猜出沈宋氏要赢的牌面后,故意放了炮给她。
沈宋氏琢磨到乐趣,兴致便高了起来,定好‘赌资’,四人百年正式开打,起先两把为了哄沈宋氏开心,罂粟给她点了两把炮,
沈宋氏赢了十来文钱,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接下来场面变成了罂粟一人压倒性的赢钱,她打着打着给忘了要输钱,惯性摸牌,直接赢钱,不一会儿面前的铜板堆成了个小山丘,红袖绿袖从坐在场上就没有赢过,两人都皱着眉,小脸有些微微发苦。
沈宋氏也一直在输,但是她刚刚琢磨会其中的门道,兴致还很是高昂,不过也忍不住出声道,“你这丫头啥时候学会打的马吊,居然玩的这么好!”
“认了王霸当大哥后,在他赌……铺子里学会的。”罂粟本是随口扯得一个借口,一时疏忽,差点将赌坊俩字说出来。
上回王霸来家里的时候,也只是说了跟罂粟在做船帮,没说他还开了一个赌坊,不过这事儿沈父知道,因为先前去通州那一次,就是去赌坊敲门找的凤阳船帮。
接下来,沈宋氏和红袖绿袖三人交替着赢钱,罂粟倒是变成了一直输钱的那个,沈宋氏乐得直在一旁感叹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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