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父子一脸懵逼状态,那曹家下人急急解释道:“咱家被衙差们给围了,从二姨娘的院子里找出了私盐,咱们曹家人全都被带走了。”
听完这话,曹家父子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被衙差们押送走了。
因为怕出什么岔子,罂粟没有回家一直在赌坊里,听到王霸手底下兄弟报信说事成了,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身伸了个拦腰,跟伙计说了一声,回家去了。
曹家背后有人撑腰,而王霸却没有任何靠山,若想要扳倒曹家,就必须得找能压得过曹家舅爷的人,所以这两日罂粟一直在调查去云雾山上烧香拜佛的人,还真叫她找到了一位达官显贵,就是那闷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
他是上京正三品大员,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个官位,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松碾压通州知府。
只是让左都御史去找一个小小曹家的麻烦,就有点难度了。可是偏偏曹家自个儿,瞌睡就给人送个枕头,曹家的那位舅爷也是好本事,居然从官盐中私扣了一批,正巧被罂粟给查到,以此来大做文章。
盐铁全都归朝廷管辖,贩卖私盐可是重罪,几乎可以杀头,即使最后查明他们曹家不是贩卖私盐,可私扣官盐也是重罪一条。
几日后,曹家私扣官盐的罪名坐实,曹家舅爷徇私枉法彻底倒台,甚至还牵连到通州知府的身上,而那个布行的商人,也被王霸反告上衙门,揭露了他与曹家串通,讹诈钱财,衙门审理之后,也将那商人重惩了一番,从此凤阳城的水运再无曹家。
赌坊里,一众人兴高采烈,很是热闹。
马三饮了一大碗酒水,笑道:“你们是没看见我被那官老爷抓走问话时候的样子,我这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到底是京城来的官爷,威严的很!”
鲁大嘿嘿笑道:“要是没有沈小娘子的妙计,装成曹家触怒那个左都御史,再揭发他们偷运私盐的事情,咱们估计还受着曹家的窝囊气呢!这下好了,曹家彻底栽了,以后我看谁还敢跟咱们抢码头!”
罂粟挑唇笑了笑,饮了一口水酒。
王霸突然将酒碗放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摸了摸锃亮的脑袋,一脸少有的郑重,道:“趁今天这个日子,我跟兄弟们说个事。”
他一把将罂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嘴笑道:“以后我沈妹子就是咱们的二当家,她唤我一声大哥,我占着大当家的位置,但是她的话比我要管用,手底下的兄弟谁要是敢对我妹子不敬,老子第一个劈了他!”
罂粟抱臂笑了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她微微颔首同意了。其实在很早之前,她就盯上了水运这块生意,大安的水运上还大有可为,她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想要就会只说,不会假意去推辞。
“太好了!二当家的,以后您可要好好教兄弟们几手!”鲁大当先端起一碗酒,冲罂粟一举,一口干了下去。
在座的兄弟都是当初没离开,跟在王霸身边的那些个,对罂粟都是知道一些的,就凭她当初只身去漕帮救王霸,现在又整倒了曹家,这些人就已经对她心服口服,对罂粟当二当家的,是一点儿意见也没有。
王元坐在凳子上,看着兄弟们争相对罂粟敬酒,心里一时间很多感触,那些汉子居然都用敬佩的眼光看着她,他不由想到初次见她时候的情景,她一个女人,赤手空拳将黄六的手下打的屁滚尿流,还记得当初跟老头子打赌,看来,他果然是没有老头子看人的眼光准。
可笑的是,之前他还很看不起她,总觉得自己比她一个女人绝对要强,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根本就跟她没法相提并论。
他站了起来,也举起一碗酒水,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敬意,道:“二当家的,我敬你!”
罂粟勾唇笑了笑,也端起酒碗,跟他共饮了一口。
“接下来,咱们要不要再添置几条船?”王霸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