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见纪茗心满脸不解,握着她的手道:“宝丫头跟你不一样,我以前也希望她似你一般聪慧懂事,可她却越大越像她那个糊涂娘,但细想想,糊涂也有糊涂的好处。有些事情啊,知道的越多越悲苦。”
纪茗心听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一时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只听老人继续道:“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早晚都是那么回事,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茗丫头啊,你也要看开,这样日子才能好过。”
纪茗心还要说什么,老人冲她摇了摇头:“将你大舅母跟宝丫头叫来吧,我有话跟她们说。”
纪茗心原本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那母女俩,可老太太坚持,她只好让人去叫。
期间,白菊又端了药进来,纪茗心亲自服侍老太太用药:“您身上的毒并不厉害,只是拖的日子长了些,才看起来这么严重,我开的方子虽然看起来见效慢,但能调理身子,您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笑了笑,没有说话,将纪茗心递过来的药都喝了。
不一时,外面有人通报,说大太太跟大姑娘来了。
老太太对纪茗心道:“你怀着身孕还连日赶路,不顾着自己也该顾着腹中的孩子,去歇一会儿吧。”
纪茗心知道这是故意支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告退出去了。
翠羽亲自带着她去以前住的地方,边走边道:“姑奶奶离开后,老夫人派了人来守着屋子,每日都有打扫。过去就能住。”
纪茗心道:“多谢你给我传信,不然外祖母怕是已经出事了。”
翠羽连忙摇头:“我的命都是您救的,自然唯您之命是从,是我大意,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给老太太下了毒。”
纪茗心道:“家贼难防,这也怪不了你。”
她之前住的院子跟之前一样,虽然来扫洒的丫头显然没有上心,有些地方灰尘积了很厚一曾,不过纪茗心也不在意。
倒是翠羽有些看不过去,骂了小丫头几句。
纪茗心摇头道:“算了,总算还能住,你先回去吧,看老太太那边用的着。”
翠羽闻言只好告退了。
纪茗心也确实有些累了,她倚着榻上的靠背坐了下来。
白菊去厨房弄吃的。
白芍给她倒了杯水:“先将就着喝一口吧,火急火燎地赶了这么些天路回来,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大太太如今是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
纪茗心道:“当初走的时候就是撕破脸的,这次她也不希望我回来,怎么可能好好招待,咱们能进得了门都得感谢她还要脸,不想闹的太难看。”
白芍唏嘘:“以前咱们在的时候,大太太成日抱怨老太太偏心,拿个外人当亲孙女亲,如今咱们不在了,也没见她跟老太太的关系变好,反而还更糟糕了,如今也不知要埋怨谁?”
纪茗心一上来就喊破了老太太中毒的事,枉老人家还不知道,一醒来就想要将事情摁下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舅母跟外祖母积怨已深,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
纪茗心也有些想不通,按道理,外祖母所有的东西最终都会留给魏氏和她的子女,可怎么听傅宝珠的话,并不是这样呢?
她想着外祖母醒过来说的那些话,心中总觉得不安,吩咐白芍:“你让人盯着点老太太的屋子,有什么不对立马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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