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吕棠儿才道:“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那些以招赘的名义进了城的人并不受吕家的控制,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白芍笑道:“但姑娘这样聪慧,心中是有猜测的吧,毕竟河洛离盛京这么近。”
“所以我这些日子才日日不安,来的人越多,我越害怕。”
吕棠儿心有余悸道。
白芍道:“既然如此,姑娘难道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吕棠儿沉默了许久,在白芍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我的鼻子能闻到不一样的气味,前几日来找我爹的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但不太重,应该是从他见过的人身上沾染上的,那种味道,我曾在一个漠北人身上闻到过。”
白芍并不意外,只是追问道:“姑娘身上的毒并非最近才有,以前,他们让吕老爷做什么?”
吕棠儿脑子里想了一遍自己家中现在的处境,想着反正一旦事发,横竖都是个死,也不再隐瞒:“我爹并不让我插手这些事,不过我隐约知道,跟粮食有关,要知道我吕家就是靠粮食起家的。”
白芍叹气,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吕棠儿:“我家主子说这个药,你先吃着,若是能熬过这一劫,她回来说不定能帮你解毒。”
吕棠儿将瓶塞拔开,一闻便知,这要跟她以前吃的差不多,是可以压制她体内的毒的。
她还想问什么,抬头却发现白芍已经不见了。
到天黑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纪茗心接到了白芍的信。
她也没有想到,那位脾气暴躁的吕姑娘竟然这么快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穆连城将信看完问纪茗心:“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纪茗心想了想道:“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河洛聚集的人,十有八九是冲着盛京去的,还跟漠北有关,这跟我们猜测的都差不多。”
穆连城看着纪茗心的目光深沉:“可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不应该那样顺利地离开河洛。”
纪茗心笑道:“如果在对方眼中,你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没有半点本事的草包,我是自小被家族抛弃,在远离盛京的蜀中长大的弱女子,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开?”
按着这个思路,将他们截留在河洛,才是在节外生枝。
毕竟他们是正大光明进入河洛的,盯着的人也不少,出了什么意外,很难不会被追究。
穆连城也笑了:“跟你在一起久了,我都忘了我自己在别人眼中,原是个草包。”
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时刻都惦记着维持草包的形象,可自从纪茗心回了盛京,他出去吃喝玩乐的时间越来越少。
和之前的自己似乎割裂了开来。
“以前总听说穆世子如何风流多情,即使生了一副难得一见的俊美容颜,依然让满盛京的闺秀避之不及,可我回了盛京这么久,也就在满庭芳碰到你那两次, 有那么点味道。”
穆连城脸色沉了沉,面上却还带着笑:“别的女子都巴不得自己的夫君如何专情,你却恨不得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这是为什么?”
纪茗心还在琢磨河洛城的事情,并没有发现穆连城的神色不对,顺口道:“希望男人专情,那是女人自己想不开,满盛京城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出一个专情的,何必做那个白日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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