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主(1 / 2)

战斗继续。

老者软硬不吃。不管是杨珍突然抛出数百上品灵石,表示赔偿之意,还是将那阮姓紫府从灵兽袋抓出,作势要杀,这人都是毫不动摇,一个劲严令加大对困阵的攻击,先击杀影妖为要。

碰到这种人,杨珍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就这么将人杀了吧?

眼见营地那边杀声阵阵,火光冲天,他心中愈发焦急,索性心一横,将丹丹朱朱收入空间,同时摸出一面盾牌,几个纵跃,人已闯进那困阵之中。

“他要干什么?”有人惊呼道。

“找死!”老者眼中杀气腾腾,喝道:“一并杀了!”

扬手便是一道火龙打向阵中某处。

杨珍身子一沉,已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旷野,四周黑天摸地,雾气升腾。正到处张望间,半空中忽然冒出一团烈焰,十几丈长,火势炽焰,焮天铄地,气势汹汹朝他扑来。

“好家伙!”他暗叫一声,法力催动,手中盾牌顿时变得黄光灿灿,将那烈焰阻在外面。

这是一面三阶下品的石盾,以一种名为玉珞石的三阶材质打造而成,同样来自地宫戒指中的收获。

借助流砂空间的十六倍时间流速,前几日他已突破至筑基五层。再加上体内木系、水系和土系三大经脉均已完全打通,火系也打通了一部分,其丹田内蕴藏的灵气是同等修士的数倍,故而这面紫府级别的法器,他也能勉强使用一段时间。

不过百息之后,又抗住了一次紫府和七八名筑基的轰击,法力开始出现输送不畅的现象,而虚空之中,光芒不断闪烁,显然后面还有连绵不绝的攻击。

杨珍心头火起,真当老子不敢杀人吗?

“你们听好了,若是继续进攻,休怪小爷不讲武德,拿你们家将军做挡箭牌啦!”

一边高喊,一边揪出那阮姓修士,单手高高举起。

攻击很快停止。

杨珍暗暗舒了口气,心下却更加忧虑,对方能准确找到锁定他的位置,显然早先扔进来的幻阵已经失效。只是以他的实力,这几下袭击也就堪堪挡住,幽幽的处境,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

荒野漆黑一团,看不出前路在哪里,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有术法的轰鸣,杨珍一手抓着人质,一手举着盾牌,朝着声音处走去。

刚一抬腿,便感觉脚下似有千斤重物,贯足力气才能勉强迈出一步,心中微微一惊:这是土系术法中的【重力术】,看来对方这困阵,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困阵与幻阵不同,后者通过幻生万象,让中者如身处异界,也有通过惑人神智对其所思进行控制,迷失心性,从而达到阻敌的效果。

从这个角度讲,幻阵算是困阵的一种,但困阵除了本身具有幻阵幻觉迷惑这部分效果之外,往往还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来困住、迟滞、消耗敌人等等。比如这重力术,便可让对方在阵法中举步维艰,行动不便,只能被动挨打。

幽幽是幽影草所化,本身也是土属性,却不知这重力术对她影响如何?

杨珍一边用力挪动脚步,一边思考对付重力术的办法。

或是加大法力的输出,力图挣脱这份束缚之力;或是使用羽落术,让自己身轻如燕,只是这样,却也失去对方向的控制……

而且这两种办法,在三阶的困阵面前,都会消耗大量的法力。

或者……

他心念一动,将盾牌和人质收起,反手抽出小棒子,大喝一声,对着地面奋力一击!

【举重若轻】!

轰隆一声,少年身躯如一颗炮弹般高高弹起,向着远方疾射而去……

虽然数十丈后,强大的重力拽着他身子使劲下坠,但在触地的刹那,他再次以棒击地,又一次让身躯弹射而出。

如此半刻钟后,他终于来到打斗之处。

凝目望去,不由又惊又喜。

……

数十丈外,一袭黑衣的少女悬浮在半空,裙摆随风飘扬,再加上若隐若现的娇躯,仿佛是沉沉暗夜的影子。

无数术法在她周身炸响,蓝色的冰刃,红色的火龙,金色的剑芒,绿色的木锤,如一张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几乎便要将她缚住。然而少女身姿灵动,如风卷云涌中的一片落叶,看似弱不禁风,却每每顺风而行,安然无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偶尔也有术法躲不过去,少女或是以手中短刃格挡,或是激发系在左腕的一面黄色小盾,刹那间弹射出一扇两尺宽的光罩,将各种威胁阻挡在外。

当显影粉在身上越聚越多,攻击愈来愈猛之时,便见少女衣裳翩翩,翻卷出层层波纹,将这些粉末甩落地面,身躯隐没无痕。

于是攻击暂停,直到数十息后,惊鸿再现,攻击接着进行。仿佛是一曲作罢,又开始一段新的乐章。

乐章的交替奏响,术法的爆裂闪耀,交织出五彩缤纷炫目的光芒,仿佛一场盛大的演出,而少女,就是这场豪华盛宴的主角。

杨珍看得惊叹连连。幽影草没有影子,似真似虚,这重力术对幽幽竟是毫无作用,那些人可谓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而少女此时的实力,至少已在三阶初期,也远非三年前那初出茅庐的小刺客可比。

他不由暗暗奇怪,这三年间,幽幽难道有什么特别的际遇?尤其是她手中的护盾,身上的法衣,都是难得一见,却又非常契合自身的法器,却不知她一株小草,从哪里得到这些宝物?

一丝疑云浮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当幽幽又一次现出身形后,期待中的攻击忽然消失了。

四周立即安静下来。

杨珍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喊道:“幽幽,幽幽!”

少女好奇地转过身来,灰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早就注意到远处有人,只是这人毫无敌意,她也懒得去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