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己道:“真烦啊......又一个不共戴天。”
束休靠坐在那,也是一脸的麻烦:“你怪谁?你看看你结交的朋友,十个里边有六七个可能都跟你爹有仇。”
徐胜己:“我那父亲该是比我心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儿子。”
他对面的年轻女子笑了笑。
束休道:“南下还是要南下的,蜀西南的事叶无坷未必应付的来。”
徐胜己:“你天生是个做哥哥的好料子,却忘了人家有一位亲的好哥哥在呢。”
束休道:“叶扶摇?他一心向上.....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胜己道:“咱俩得留下一个。”
他看向束休说道:“你旁边的这个女人很麻烦,她刚才做了一个孤身犯险的决定。”
束休:“女人都麻烦。”
徐胜己问:“怎么解决麻烦?”
束休:“美男计你说她接得住吗?”
年轻女子微笑着摇头。
束休问:“试试?”
年轻女子想了想,问:“你?”
束休道:“我。”
年轻女子说:“怎么试?”
束休一掌切在她脖子上,年轻女子立刻就昏了过去。
束休耸了耸肩膀:“她接不住。”
徐胜己却有些发呆似的说道:“你好像真的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越来越像那个从无事村里出来的家伙。”
束休想了想,没否认。
“他真让人羡慕。”
徐胜己往后靠了靠,看着昏过去的年轻女子说道:“她叫.....”
束休摇头:“不必知道,知道多了不好。”
他也往后靠了靠:“你接下来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搞死你爹?”
徐胜己:“伟大吗?”
束休:“你爹确实挺烦的。”
徐胜己道:“我总觉得大典上看起来被磨灭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不能被磨灭的东西打掩护。”
束休点头:“想法一致。”
徐胜己道:“现在朝中已经有人在议论了,刺杀陛下的那些人所来自的地方,十之七八太子都去过。”
束休皱眉。
徐胜己继续说道:“尤其是草原各部......有人仔细数了数,试图行刺陛下的那些,多数是太子在逍遥城里最早接触的。”
束休道:“这么明显陛下不会信。”
徐胜己道:“陛下当然不会信,可是这阵风一吹出来,朝臣们心境不稳.....昨日我还听过一个论调。”
“说太子这次只是试探,若能杀了陛下自然最好,杀不死,那也没什么损失,然后太子再出面剿灭一些,陛下自然不怀疑他。”
束休:“蠢人才会想出来的所谓阴谋。”
徐胜己道:“朝中那些哪个不是喜欢阴谋论调的?”
“我最担心的是蜀西南。”
徐胜己道:“突玉浑的那个叫沿芒的世子是太子请来的帮手,他去了草原,来了长安,经过这一番操作,他显然已是太子的朋友。”
“而且现在看起来突玉浑万万不会插手大宁在西南动兵,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插手了呢,到时候对太子是何影响?”
束休问:“你怀疑,有人利用这些事一点点的损坏太子声誉?”
徐胜己闭上眼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陛下春秋鼎盛,太子若等到继位的时候天知道是多少年后。”
“所以想扳倒太子的人也不着急,他们最合理的手段就是一点点的磨掉太子声誉.....”
束休:“陛下不疑,又有何用?”
徐胜己道:“站队。”
束休一怔。
两个人都没有再急着说什么,马车里陷入一阵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束休看了看那个还在昏睡之中的年轻女子:“我刚才是不是劲儿大了?”
徐胜己一脸幸灾乐祸:“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温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放松对任何人的警惕,她以为自己没被盯着.....”
束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看着徐胜己问道:“你想引温暖把更多的人派往西蜀道?”
徐胜己揉了揉眉角:“我是真不希望我那个爹牵扯进来,他要只是个权臣......还算死有葬身之地。”
他看向束休:“我不希望在蜀西南看清楚一切,可我又想看清楚一切。”
束休问他:“如果在蜀西南你查清楚了一切,你父亲死,你又如何面对。”
徐胜己道:“我摊上了这么一个爹,命苦,我爹摊上我这么一个儿子,命更苦。”
他看向车窗外:“十年来我四处奔走,救下来的,帮扶过的,十之七八是我爹做的孽......”
“我能怎么办呢?你们这些人,九成九是爹死在我爹手里,一旦落实了......他死,我随后。”
徐胜己道:“胳膊肘再往外拐,到最后还是得拐回去......如果真有那一天,所有兄弟姐妹靠你了。”
他拍了拍束休的肩膀:“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你真以为我爹放任我不管只是懒得管?大概,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一旦他输了,能留给我的那条活路。”
“他输了,他死,我活......老家伙想什么呢,我可是儿子,我救了你们,还不上那么多债,他死,我死,徐家绝后......才是两清。”
徐胜己再次闭上眼睛。
对面车座上,那昏迷的女子,眼角带泪。
(/22098/22098626/2577894.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