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多时,闻讯而来的车海国正使一看到地上那些鼻青脸肿的自己人,脸色立时就变了:“是谁干的!”
官驿的人告诉他,是他的人在东市里动手伤人,所以被东市商贩群起攻之,至于具体是谁将车海国的人打死打伤的,暂时差不出来。
正使瓦多大步走到叶无坷面前,抬起手指着叶无坷的脸:“你既然是大宁廷尉府的人,现在就给我去查!”
啪的一声,他的手被叶无坷身边的廷尉直接给打开了。
车海国的人来中原大宁本就是带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在大宁礼部和鸿胪寺的人连番告知之下,他们怎可能还敢让手下人出门放肆。
车海国位于西域北部,常年与黑武人有往来。
“你居然敢打我?!”
瓦多怒视着刚才动手的廷尉:“你告诉你叫什么,我今日要是不让你付出些代价决不罢休。”
说完又看向叶无坷:“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就把打死打伤我车海国使臣的罪犯给我找来,不然的话,我就闹到你们大宁皇帝陛下面前!”
叶无坷回头看向刚才动手的廷尉,这是个年轻的汉子,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年纪,肤色稍显发黑人极精神。
叶无坷道:“你不该打他手。”
年轻廷尉俯身:“卑职有错。”
叶无坷道:“打他嘴。”
那年轻廷尉一点儿犹豫都不带有的,上前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这一幕,可是把卓牧云他们那些武侯给看愣了。
“纵使手下在长安城内闹事之中行凶伤人,试图杀死巡城武侯,现在又侮辱大宁廷尉府官员。”
叶无坷道:“你刚才说什么?要闹到陛下面前?”
他往前走了几步,瓦多被他的气势压迫着不得不后退。
叶无坷看着瓦多的眼睛问:“你能见到大宁皇帝陛下?”
他转身对刚才动手的廷尉说道:“陈庆之,他刚才是不是推搡你了?”
年轻汉子俯身:“是。”
叶无坷问:“是不是推搡我了?”
年轻汉子回答:“是!”
叶无坷道:“按照大宁律例,袭击廷尉是什么罪?”
陈庆之回答道:“视情节严重而定,情节轻的,杖责!情节重的,斩首抄家!”
叶无坷道:“既然是外来的客人,还是得稍有关照......主要是抄家太远了些,就杖责吧。”
他说完转身走到一边坐着去了。
陈庆之冷冷一笑,上前按住瓦多的脖子就给压在地上。
也不去找什么棍子了,直接拿刀鞘在瓦多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狠狠砸着。
反正叶千办也没说杖责多少。
车海国的人一见正使被打,纷纷跑回屋子里将弯刀拿了,见这些人竟要冲击,廷尉们立刻见连弩端了起来。
卓牧云眼见着这些人竟还敢作乱,立刻挡在叶无坷身前。
或许是见识过大宁连弩的威力,这些车海国的护卫在看到连弩瞄准的那一刻没敢继续靠近。
叶无坷等着陈庆之抽打了几十下之后才吩咐一声:“人都带回廷尉府。”
然后看向卓牧云:“我会写公文给武侯府,以后你跟着我办事吧。”
卓牧云犹豫道:“我......还不知道千办大人姓名。”
“叶无坷。”
听到这三个字,卓牧云的眼睛都亮了。
不到半个时辰,瓦多和一群车海国的人都被带进了廷尉府刑房。
瓦多虽然挨了打可还是嚣张,叫嚣着让廷尉府里的主事过来见他。
负责看押他的廷尉笑了笑道:“你想见副都廷尉?见不着,副都廷尉在宫里与陛下议事,千办见不见?”
“千办是什么!什么品级!”
“正五品。”
“区区五品,我不见,教你们主官出来见我!”
“不见拉倒。”
廷尉转身就走了。
瓦多以为会有人来看他,结果左等右等都没人来,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背后疼的他无法忍受,也没有人给他敷药包扎,他觉得自己快被疼死了。
实在是熬不住,他开始大声呼喊:“叫你们千办来!我要见你们千办!”
门外的廷尉进来看了看他:“你确定要见我们千办大人?”
瓦多喊道:“马上让他来见我!”
廷尉又是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等着吧。”
大概过了一刻,刑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叶无坷缓步走进,瓦多吓得往后缩了缩。
“我不见你!我不要见你!”
叶无坷道:“我是廷尉府千办叶无坷,领副都廷尉俸禄,是你现在在廷尉府能见到的最高官员,你确定不见?”
瓦多颤抖着喊道:“就是你行凶!你们宁人这是,这是,监守自盗!”
他表达不清,但想着大概也差不多了。
叶无坷道:“你不见我,没人能处置你的事。”
瓦多吼道:“叫鸿胪寺的人来见我!”
叶无坷点了点头:“好吧。”
转身出去了。
又一刻,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推开,瓦多立刻往外看,心说大宁鸿胪寺的人最起码讲道理。
只见身穿鸿胪寺少卿锦衣的叶无坷缓步进门:“我是鸿胪寺少卿叶无坷,听说你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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