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缭绕的浴池里,男人浸在温水中,背靠着浴池靠在浴池边的软枕上,闭眼享受着按摩。

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沾了水的身体犹如一件漂亮的艺术品。

宫溪白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阅人无数,可祁英却是他第一眼就喜欢的类型,这么多年也未曾变过。

见池子里的人似乎已经舒服的睡着了,他褪下身上的衣衫,悄悄下了水。

“你还敢来。”男人慵懒潮湿的声调响起。

宫溪白怔了一下,见对方连眼睛都没睁开,他随后轻笑一声,柔柔的贴上那紧实微凉的胸膛。

“你也没禁了我的特权不是?”

祁英微睁双眸,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别以为你对朕有恩,就可以肆意妄为。”

“不敢,那不是我父王的意思吗?”宫溪白环着他的腰,将头轻蹭着他的颈窝,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说好的西境五城要还,可你却一再拖延,你这样可不好。”

祁英睁开了凌厉的眸子,斜睨着依偎在自己胸前的男人。

“所以你就想挑拨大乾和北狄的关系好从中获利?”

听出祁英语气中危险的气息,宫溪白立刻笑道:“北狄本就心怀不轨,哪是我能挑拨的?真是我父王逼的,我一个闲散王爷,上头还有七个精明能干的王兄,王位又传不到我手上,我图啥?我就图你呀。”

祁英坐起了身,挥手让浴池边上伺候的人退下。

宫溪白有种对方要跟自己算账的感觉,默默放开了他,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钳住,他一抬眸就对上祁英那双如雄鹰般锐利的眸子,让他心尖颤了一下。

“图朕?”他语气冷的让宫溪白都忍不住想退缩。

“朕这次不杀你,不过是看在你对朕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这么算计朕,你想死吗?”

宫溪白被他的气势震住,他自认不是胆小的,可祁英狠起来总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威慑力。

“我错了。”他果断示弱认错,“你别生气。”

“哼!”祁英这才放了手,朝池边蹚去,“再有下次,别怪朕不念旧情。”

宫溪白看着他那落满刀疤的后背,勾唇道:“你知道北狄为什么收容南渊皇室和旧臣吗?”

祁英停住脚步,等着他说下去。

宫溪白道:“崔云庭说北狄有个人想要沈星言,他们的条件之一就是非沈星言不可,说是帮沈氏复国的条件,沈星言每年要留在北狄皇宫玩三个月,他去北狄便是要去陪那人,至于怎么陪,你也是男人,想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而且那个人你也听说过,宴君澜,从前在南渊那个没人管的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