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微微偏过头:“我会叫他粉身碎骨。”
他生冷的话就像是宣判,算不得自大,漠然的眼神只会叫人战栗,只是……
“仙人。”陆寒云忍不住说:“若想成仙,就不该有什么私心,无非只会平白落下把柄。”
顾渊话含讽刺:“狂妄。”
谁要是想拿什么来威胁顾渊,确实狂妄。
可陆寒云却笑了,他淡淡道:“仙人又为何要执着将这人复活?”
他垂眸,看向那冰棺:“那人脖颈上的疤,我见那剑的走势,分明是自刎,他既然选择了结自己,你就算将他唤回来,他未必会高兴。”
陆寒云话中没有含其他情绪,就像是寻常间的搭话,可是传到顾渊的耳朵里却分外刺耳,事实揭开了血淋淋的疮疤,搅得心震。
他脸色随之一沉,再回过头来时,陆寒云只能用可怖两个字来形容,一阵寒气泄出,杀气不重,不单单是震怒,他脸色白得像是一个死人,咬碎了唇面,像是苦苦压抑着。
悔恨?愧疚?
陆寒云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情绪,漆色的眼眸太过复杂,他不由叹息一声:“我在凡间时,总会听到凡人称道仙人风流自由,没有病痛,不会受尽世俗痛苦令人精神向往,可今日见了,却又觉得大不相同,就算是仙人,也会有忧,也会有愧,对么?”
“大罗金仙和凡人其实也并无不同,竟让我一时不知这成仙的意义又何在?仙人,你若生了执念,那道心可稳?”
顾渊移开目光,只是冷笑:“我竟不知你也会开始关心这些?”
他站起身,挺拔的身姿压下一道阴影:“我说过,我不想等太久,除非你根本没有办法却藏着别的心思,若是如此……”
“我会给你看到的。”陆寒云立马偏过头,他沉吸了一口气,眼睛灰蒙蒙的:“我只差两样东西,我听说宗门有处藏经阁,里面有奇经古籍,宝具神器,我要的东西多半也在里面,我要进去找我要的东西。”
归元宗的藏经阁是门中重地,绝非外人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