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糊在槽里的大片艳红,管宋笑了。
管母歪头哼起歌,和缓的摇篮曲旋在被枯死葡萄藤缠住的小院。
“宋啊......宋......”
“妈在这呢......”
“妈在......”
管宋手脚并用,一台不会出错的机器飞速运转着。
对于她的呢喃,不予理睬。
就好像,叫的不是她一样。
在魏河家刚吃完晚饭,谷垚就把郁雾带出来了。
脚踩着干土,头顶的星星少的可怜。
“我们去哪?”
谷垚悄声在郁雾耳边,一字一顿:“逃、跑”
说完不等郁雾防备,一溜烟跑起来。
“诶!”郁雾忙不迭奔跑起来。
风呼啸的被他俩落在后面。
闵庄到了晚上总是安静的,没人出来夜游,更没有提供给闵庄人的娱乐项目。
静的只剩过路的蛙声。
两个乘风的青年,飞奔着划破这场安静的闹剧。
黑夜被抛弃,星星游进眼里。
“为...为什么跑?”郁雾一边喘一边往后看,真以为后面有人追。
谷垚靠到闵庄门口的木桩上,眼睛里装着做贼似的郁雾,可爱极了。
“我想跑”谷垚不所谓道。
郁雾点头,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耍我玩?!”
谷垚朗声大笑。
又捂着肚子笑的弯了腰。
笑声这东西,传染速度仅次于打哈欠。
尤其在弥漫气氛里。
郁雾也笑的前仰后合。
直到笑的没了力气,擦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高兴了吗?”谷垚问。
“高兴!”
郁雾恍惚间以为他们还在天卢山。
谷垚总是耍花招骗过魏闲,然后带郁雾偷跑出来。
带他去看前山的烟花,去吃山下的吃食,去后山摘酸的掉牙的青桃,去拜城文庙,去守林间兔。
金猴峰有为善财师兄,练的傀儡术出神入化。扎出纸人形神动态与活人无异常。
那时郁雾刚得青鸟,驯服不得。
谷垚就带他去找金猴峰的傀儡,常惹得善财跳脚。去老魏那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