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阿木的错觉,她竟觉得空蝉说这话是带着一重淡淡的无奈与哀伤。
她同样瞧着空蝉,最终将往生寿衣穿上。
除了听空蝉的话,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素色青花往生寿衣被阿木穿上,不大不小,恰好合身。
穿上之后因好奇这衣服竟会这么合身,她便再一次将目光转到空蝉面上。
可,便正是在她转了视线的那一秒,空蝉的容颜已经开始变得模样,眼前的一切也在逐渐消失。
最终,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到了一个山中小村。
不是什么隐士的世外仙山,亦是没有那么多的繁花翠竹,这里很偏僻,很贫瘠。
阿木的身子动不了,无法移动去看看这个地方,只能等着什么人出现,或是什么事发生。
而没过多久,一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便出现在视线中。
穿着很破旧的麻布衣裳,两肩挑着新砍的柴火,步伐很重却懂得怎样为自己减轻一分重量。
不时停步歇息一会擦擦额上的汗,捶捶有些麻痹的双腿。
阿木吃惊,这是她么?是她的生前?
继续看下去。
女子很是瘦弱,面上还带着些黑色的脏印子,四下瞧着似乎是怕什么人出来。短暂的休息之后,女子便重挑上柴往山中更深处走去。
一直到天黑,她终于回到了村子里。
阿木忍不住多看两眼,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但见这女子的神态和动作,这里应该是她的家。
村子很小很烂,说是一个村子,但也不过是三户人家而已。
在这山中生活,想来这三户人家应该很是贫困。房屋都是茅草盖的,周边放了些已然生锈的铁皮。自家在种地,或许这是这个小村子里的人唯一的生活来源。
阿木见女子走进一户人家后院,将柴火轻轻放下,再是轻手轻脚的进到依旧简陋破烂的里屋,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屋子里没有留灯,山中到了晚上本就异常漆黑,只是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即便没有丝毫灯火,她也能准确的找到一切位置。
有轻微的呼噜声传出,女子轻轻拉开隔帘看一眼睡在里屋另一边的父母,他们都睡着了,不时还有梦话说出,说着想要发财的话,让女子听了苦涩一笑。
在自己这边坐了很久,因她父母这几句梦话而心中生出歉意,奈何去山头砍柴是件很累的事情,虽肚子还在咕咕叫,但还是抵不过席卷而来的倦意,让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还在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