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嵋看了姜焕一眼,笑道:“老王爷的担忧不无道理,所以弃守魔域关只是第一步,同时还要迁都,将皇都南迁,这样就彻底没有隐忧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恐怕这才是对方的本意,皇都南迁!
整个听政殿广场上顿时陷入了一阵嘈杂的低声议论中,关于迁都之事,虽然之前便有相关风声,但从没有人在朝堂上正式提起过。
现在却被正式提上了朝堂,而是提出者还是大离皇后。
不少人低声议论的同时,都隐隐露出了喜悦之情,终于被正式提上议程了!
以往虽然也有这方面的风声,但仅仅是私下议论,基本没有人抱有希望。毕竟,这股迁都风声从大离皇朝建朝之初便有了,到现在多少年了,一直没有动静。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大离皇后正式在朝堂上提了出来。
不同于内广场,此时外广场上的二三十万人听到这个提议后,绝大多数人都是脸色突变,一脸惊恐。
迁都对权贵豪门来说可能就是耗些路费的事,但对普通人以及那些小有资财的大户人家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因为他们所有的家财,所有的根基都在这里,一旦皇都南迁,只能选择留下。
留下之后呢?本来就物资匮乏,全靠南方输运,要是没了皇都这个金字招牌,这片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原马上就会衰败。
除了数量有限的绿洲之外,包括这座皇都旧城,马上就会变成不毛之地。
短暂的议论之后,整个皇宫内外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不少人甚至呼吸声都变得粗重了。
“皇都南迁,不知列位卿家以为如何?”叶昕嵋再次开口了。
不少人都是暗自小心看了一眼皇主姜镇意,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心思便活跃了起来。
“在建朝之初将皇都建在了这片荒原上,几乎所有生活必须物资都需要从南方调拨,可谓劳民伤财,这么多年来不知白白耗费了多少资财。”
“而皇都南迁之后,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而且即使异族兵峰突破了虎门、河朔一线,仍然有足够的的缓冲地带,所以,臣附议。”刁思江似乎早就在等着这话,闻言上前一步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附议之声彼此起伏,整个内广场上几乎都是附议之声,情绪热烈。而在皇宫之外,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原先极力反对弃守魔域关的宁东来、峄山、姜莫等人,这时也保持了沉默。
皇都南迁,这绝对是几乎所有豪门权贵的愿望,毕竟现在皇都所处的位置太荒凉了,赤野千里,几乎是寸草不生。
而且气候恶劣,一年十二个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被沙尘暴笼罩,连吃饭嘴里都永远带着一股子沙土牙碜味。
而南方呢,气候适宜,山清水秀,更加适合人类居住。
“看来皇都南迁也是众望所归,可有人有异议?”
面对汹涌澎湃的附议之声,大离皇主姜镇意终于开口了,其语气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扫视全场的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全场鸦雀无声,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一副欢喜雀跃之色。
姜异静静站在队列中,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心中却是暗自叹息。
不论是魔域关还是迁都这事,在他看来都是荒谬至极,但面对汹涌澎湃的附议之声,却是有心无力。
他可以站出来,但站出来之后呢?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众的之矢,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那位皇祖父到底什么意思。
今日的大朝会上,从始至终,这位大离皇朝的九五之尊存在感就很弱,反而是皇后叶昕嵋,活跃异常。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要隐忍潜伏,
但是隐忍潜伏的方式有很多种,姜异也不会真的什么作为也没有,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臣不同意!”
出乎意料,最终站出来反对的还是糊涂王爷姜焕,其颤颤巍巍站出来,一副吹胡子瞪眼的神情。
不少人都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位已经“糊涂”了好年的老牌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对方活跃的有些异常。
“不论是弃守魔域关还是迁都,臣都不同意!”
“魔域关,乃是先祖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怎能轻易放弃!”
“还有这皇都,先祖更是有祖训,不许皇都南迁!”
似乎早有意料,叶昕嵋接声道:“皇叔,并不是我们不想坚守魔域关,实在是守不下去了,魔域关苦寒之地,如今那里的守军已经是哀声怨道,不满情绪越来越激烈,实在是不易再守下去了。”
刁思江接着出列,叹声附和道:“王爷有所不知,经过月前的那场溃败,如今魔域关守军的抵触情绪越来越高涨,再压下去恐怕会引起激烈反弹……”
“而且,单单用祖训怕是说服不了那些骄兵悍将,毕竟祖训有言,皇族永镇国门!”
“但是魔域关多少年已经没有皇族亲自坐镇了……要想让他们服众,必须要有实际行动才行。”
叶昕嵋闻言眉头一挑,看了刁思江一眼,对方说的貌似有些多。其刚想说什么,便被一道高昂声音打断了:
“启禀皇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