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药丸,用温水化开,记得把蜜饯也端过来。”
孟茜茹一连串吩咐下去,那般熟悉又镇定自若的模样,让叶蓁自愧不如。以至于人家把李煦安抢走的时候她都没挣扎一下。
李煦安也很不解,叶蓁竟然就松手了?
没法子,他自己甩脱孟茜茹挽着的胳膊,眉心一拧,不悦道,“郡主这样子,好像贫道要死了。”
叶蓁脸色微变,他怎能咒自己。
孟茜茹笑容一僵,在他冰冷的注视下,退开一点距离,“从前我还叫你煦安哥哥的时候,你很喜欢我这么挽着你的。”
她眼角下垂,一向明亮的目光如蒙了尘,叫人心生怜惜。
却并没换来李煦安的一点柔软,“太久了,不记得。”
孟茜茹身子一晃,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掺杂了不出意外的失落,“二爷总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了?”
她说这话时,抬眸扫了叶蓁一眼,如同放在炭火上的冰,瞬间化为水汽。
李煦安没回答,转身去抓叶蓁手腕。
孟茜茹被这一幕刺激到,眸光骤冷,突地抓住李煦安衣裳,在他不悦的目光扫过来时,问道,“既如此,还请二爷将小时候从我这里拿走的荷包还我。”
“海棠色绣鸳鸯的那个。”
“当时二爷哭着要,还说以后要一辈子照顾我的。”
孟茜茹此刻已经很失态,就连银香都觉意外,毕竟前前后后还有很多侍卫,郡主又一向在意颜面,就算国师不给她留情面,她也能想法子把话圆回来,今日怎么说得这么狠。
而且这段时间,银香也没发现郡主对国师彻底死心。
李煦安眉头拧得更紧了,就连眼角泪痣都凝了愁绪,“儿时的话做不得数,至于那个荷包···贫道回头让云追找找给郡主送回去。”
预想中,孟茜茹该是绝望难过,可听到李煦安的回答,她先是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泪挂在脸上,更像受到惊吓。
然后才是浓烈的悲伤以及···不可置信。
李煦安拉着叶蓁与她擦肩而过,叶蓁倒不是心软,只是觉得孟茜茹的反应有点奇怪。二爷不喜欢她,她应该一直都知道,为什么偏偏这次最难过,难过到看李煦安的眼神都那么陌生又恐惧。
他们走出很远,孟茜茹忽然又颤声追问,“二爷,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一刻···考虑过我?”
叶蓁也望着李煦安挺直清瘦的背影,悬起了心。
李煦安没有一丝犹豫,“没有。”
孟茜茹轻笑出声,冷森森盯着他的背影,“二爷不用白费力气找了,那个荷包根本不存在。”
李煦安背影突然一僵,叶蓁明显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收紧力道,好一会儿才又放松,“贫道早说过,当年的事没有印象,郡主说什么就是说什么吧。”
其实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他对孟茜茹一向冷淡的厉害,但此刻他的声音有些虚,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叶蓁还是敏感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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