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走着走着,手中的牵引力忽然变大,仿佛他不是牵着什么孱弱的少年,而是牵着千斤的铁块,他不信邪地拉了拉,没拉动。
花衬衫不可思议地看过来,似乎没想到嵇灵会反抗,他提高音量:“安锦,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个月的绩效你想不想要了?”
见嵇灵纹丝不动,如同没有听见一样,花衬衫甩开嵇灵的手:“安锦,你知道我们发钱的规矩,今天这场酒你不喝,昨天那场酒,你可就也白喝了。”
这是花衬衫拿捏员工的手段,他们是个小破公司,现金流不多,能扣一点是一点,对安锦这种底层idol,多得是扣钱的手段,偏偏安锦又和他们签了二十年,除非交够天价违约金,不然不听他的话,就别想在这行吃饭了。
嵇灵脚步一顿。
昨天的那场酒,就是将原身喝死的那场。
嵇灵附身的时候,胃部仍在绞痛,他虽然没看见少年经历了什么,但也能想象将人喝死的酒局,是个什么腌臜场面。
花衬衫见他停下脚步,以为嵇灵终于服软,满意道:“这才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想要塞给嵇灵:“这是那个老板的资料,你熟悉一下,赶紧和我走,不然你知道后果。”
嵇灵却没有去接。
他伸出手,绕过了那张名片,准确地提住了花衬衫的领子。
花衬衫:“?”
下一秒,他肩膀陡然一痛,嵇灵轻描淡写地将他推出了门外,就像丢出了一袋垃圾,姿势轻松写意,仿佛花衬衫百十来斤的体重只是一张纸。
花衬衫一时惊惧,想要破口大骂,一抬眼,却见嵇灵靠在门边,正似笑非笑地望了过来。
他笑道:“你说吧,有什么后果?我听着呢。”
花衬衫看向嵇灵,面上闪过一丝惊惧。
他还是那个安静漂亮的长相,眉目却莫名冷清,此时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瞳孔中酝酿着淡金色的光芒,似乎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将他从楼上丢下去。
花衬衫腿肚子发抖,颤颤巍巍地抓住嵇灵的手腕,他不懂胆小怕事的安锦怎么忽然变了模样,只强作镇定,色厉内荏的训斥:“安锦,我可是你的经纪人,你别忘了你和我们签了多少年的合同!”
见嵇灵不作反应,花衬衫急得满脸通红,正要高声辱骂,嵇灵忽然手一松,将他放了下来。
花衬衫后退两步,被嵇灵一把拽住,接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花衬衫的胸口口袋上。
手指冰冰凉凉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洞穿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