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正在摆红酒。
“老板,我想要三瓶咳咳……三瓶红酒。”
一个柔软似水的女孩儿声音,在身后响起,女客似乎身体不太健康,一句话没说完就自顾自咳了起来。
慕听雪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身穿碎花碧霞罗衣,云丝披风的瘦弱娇小女子。
女子十分清丽,但脸色过于苍白了,咳嗽的时候用帕子捂着嘴,很痛苦的样子,似有顽疾沉疴。
“你这个身体,不适合饮酒过量。”
慕听雪出于好意,提醒了一句。
“不是我喝,是我爹爱喝酒。”
病美人咳嗽停歇,抬起头来,喘息着,“他早就听说了靖羽公世子冠礼上的君莫笑,整日叨念着。”
慕听雪:“很贵的,两万两一瓶。”
病美人没有任何犹豫,从荷包取出了六万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有劳老板了。”
慕听雪惊了。
哪家的小姐,能眼皮也不眨地,掏出六万两银子买酒啊!
三瓶红酒打包好,递了过去。
“有件事麻烦老板,如果我爹亲自过来买酒,求您一次性不要卖给他超过三瓶。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不适合那么纵着了,没少酒醉误事。”病美人叹了口气,面露苦恼之色。
“可以,劳烦留下令尊姓名,描述下外貌特征。”
“家父姓晏,晏锡。”
“谁?”慕听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晏太后的亲弟弟,当朝右相,晏泱的唯一亲叔,晏锡晏大人?!
“对,就是那个云都酒仙晏锡,很好认,他额头上有一道旧疤痕。”晏明月似乎有些羞于启齿,“太后娘娘用棍子敲的。”
慕听雪:“……”
好家伙。
那么眼前这位,莫不是摄政王晏泱的堂妹?
传闻,尚书右仆射晏锡那一脉,有一子一女,非常不幸,可能是当爸爸的嗜酒如命蝌蚪不健康,儿子晏南业天生体弱玻璃人似的,二十多岁已经成家,在尚书省担任四品尚书右丞之职;女儿晏明月,患有痨症,被当做联姻工具,订给了南宫家做媳妇儿。
南宫大司徒秉承着家族企业传统,一碗水端平,不得罪晏党、离党任何一方,两个儿子,老大娶离家女,老二订婚晏氏女。
“好的,晏小姐放心,没问题的。”慕听雪点头应下,从柜子里取出一只闪烁着七彩光芒的人鱼公主,一盒装了十六颗的巧克力、椰果、棒棒糖,递给了她,“这是赠品,新年快乐。”
晏明月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谢谢。”
“为什么她没中奖,也有发光玩具?”
一道略显尖锐,颇为阴柔的声音,从柜台前传了过来,“而且比我这只粉色小猪,要漂亮得多!”
慕听雪抬起头,看到妙音公子的那一瞬,恨不得自戳双眼。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擦什么粉啊,死白死白,粉厚得像糊了墙一样,还戴了一朵大菊花,这莫非就是传说中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男子簪花风俗?也太辣眼睛了。
晏明月提着红酒拿着赠礼,看到妙音公子的时候,笑容消失了。
她未婚夫的男宠嘛,知道。
未婚夫为了一个潇湘水云阁的男娼,闹着要解除婚约。若不是南宫大司徒不允许,给强压下来了,她差点就成为整个云都的笑柄。
南宫显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不悦且嫌弃地乜了晏明月一眼,命令道:“把你的发光玩具给他,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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