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天幕垂得很低,夜空中大片的火烧云急速移动。
征狼部队之中出现奸细,让大家都感到不安。
这会儿有人发送信号,也就意味着奸细暴露了。
为了阻止他们将粮草运送回城,奸细不得不有所动作,只能冒险给敌人发送信号。
而这次,他直接就是选用的信号弹。
只要确认刚刚是谁背着大家发射信号弹,就可以确定谁是奸细了。
“报告队长,我离队了。”
随着雷煜话音落下,伍桓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语气平静地开口。
“我也离队了。”下一瞬,何殚也站出来说道。
“我也是。”
“我也是。”
一时之间,征狼部队中有四个人站了出来。
最后两个人是一组的,是青澜安排的寒月楼的人,雷煜自然知道他们没有问题。
所以,现在问题就在伍桓和何殚两人之中。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着他们射来,或疑惑,或凝重,或讶异……
“还有其他人离队吗?”雷煜神情冷肃,犀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视众人,冷然开口,“还有谁离队的,立刻站出来。”
雷煜等了一会儿,无人站出来了。
他微微抬眸看了青澜一眼,只见青澜轻轻撩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不动声色朝他点点头。
也就是说,站出来的人和寒月楼监视到的情况一样,也是这些人。
只是,寒月楼的人也无法区分到底谁是奸细。
雷煜直接略过青澜安排的二人,看着征狼部队中的伍桓和何殚,开口问道:“你们二人为何离队?”
“老大,我是去小解,就在那堆茅草背后,按照军中规矩,我让铁杀和我一起去的。”
伍桓身体站得笔直,脸上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这么说,铁杀也离队了?”雷煜问道。
“是。”铁杀被点名,出列解释道,“属下陪同伍桓一起去的,因为伍桓距离大部队不远,我也就没跟过去,只站在大部队边上看着,他也是在我视线范围内小解的。”
只要没出大部队,就不算单独离开。
雷煜转过视线,看向一旁低垂着头,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的何殚。
“何殚,你呢?”雷煜声音冷厉,“你又是去做什么?谁和你一起去的?”
雷煜对何殚有很深的印象。
他是挺活泼的一人,总是和弟兄们打成一片,大家都挺喜欢他。
不过,他有时候也有些神经兮兮的,在队伍中很活跃的同时,也经常闷头闷脑地琢磨些什么。
“老大,属下自己去的。”何殚抬眸看向雷煜,有些忧伤地说道,“刚刚交接粮草,属下有种直觉奸细会有动作,就擅作主张离队,暗中进行观察。”
“那你发现谁是奸细了吗?”雷煜沉声问道。
何殚缓缓抬起手指,指向身旁伍桓,大声说道:“伍桓就是奸细,是他放出的信号弹,我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征狼部队的人立刻就炸了。
无数双眼睛刹那间全部看向伍桓,他是奸细吗?
老大已经明确下令,没有打报告不能随便离队,他打报告了吗?
“何兄,你说伍兄是奸细,有证据吗?”征狼部队中规矩严格,没人干落井下石之事,但也有与伍桓关系好的,忍不住站出来帮他说话。
“我亲眼看到他发射信号。”何殚语气平静地说。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大家更多的是沉默,大部分人保持着理智,却也有人和伍桓的关系胜过何殚,对何殚的话表示质疑。
这并不奇怪,征狼部队亲如兄弟,但即便是亲兄弟,也有亲疏远近不同。
“肉眼为虚。”与伍桓关系不错的一个弟兄说道,“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何兄你才是奸细,这么说就是为了冤枉伍兄?”
“我不是这种人。”何殚说道。
那人看着何殚,语气微恼:“伍兄也不像是奸细。”
伍桓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满面震惊看着何殚,神色不解地问道:“何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冤枉于我?”
“我没冤枉你,你就是奸细。”
何殚语气坚定,严肃的神情让很多人陷入思考。
伍桓不可思议地看着何殚,又看看毛邺,满脸的无奈:“我去小解是向毛副队长打了报告的,又有铁杀跟着我,铁杀都没看到我放信号,你看到了?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冤枉我?还是说,你才是奸细?”
何殚当即说道:“这说明铁杀也有问题,他和你是一伙的,你们两人都是奸细。”
这话在征狼队伍里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有几个和何殚走得近的人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