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兵役,白溪村的人全都凑齐了银子上交,一个人也没去,这得益村里去年开了制糖厂,村民们多多少少都赚了一点银子,自己家里积蓄多了些,借银子也有地方借。
相比之下,隔壁几个村子就比较惨,去的人数比较多,就连因为有一所村塾,从而自认在周围这一片村子里高人一等的李家村,都有两、三个人因为没筹到钱,只能去服兵役。
因为这个,白溪村在周边这些村子里,算是出了一回名。
毕竟十几年前那场兵役,白溪村去的人数可是最多的。
兵役的事情过后,薛壮一天也不想多等,催着去衙门里分了户,大房开始搬家,薛福套了牛车,把东西都拉去老屋。
家里的牛依然还是归在薛老头薛老太名下,哪家要用牛就来牵。
薛壮分了四间屋子,也开始整理打扫。
他如今是铁了心要跟老薛家分开来, 所以连厨房都不愿跟老薛家共用,特意劈出最边上一间屋子,叫了人来修灶头。
等薛贵得到消息,赶回家的时候,发现老薛家分家已成定局,不止立了契书,衙门那边都已经重新立户了。
再一看分到手的东西是最少的,薛贵差点吐血,怒道:“分家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薛老太看到薛贵,立即叫起屈来:“儿啊,老四啊,不是爹、娘不通知你,是,是你两个哥哥非得逼着让分家,来不及喊你。”
彼时薛福、薛壮都在忙着搬家,正把从老薛家分到手的东西搬回自己家里,听到薛贵气急败坏的质问,还有薛老太的回答不由嗤笑。
薛福如今也不想做什么忠厚的好大哥形象,闻言头也不抬,讽刺道:“通知他?他不是忙着读书没空回家吗?怎么现在倒有空了?”
衙门来通知让大家服兵役,老薛家就给薛贵去了信,让他一起回来想办法,谁知薛贵装死的本事一流,只让人带了个口信回来,说自己忙着读书,非常忙,忙到抽不开身,有什么事,让薛老头薛老太和薛福薛壮商量着处理就可以,不用管他。
如今兵役一结束,倒不忙着读书了,悠哉悠哉的回来,还想跟以前一样,让人好吃好喝的侍候不成?
薛贵气急:“分家又不急在一时,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薛壮随口道:“嗯,回来了正好,赶紧动手收拾东西。”
“这边的四间屋都分给我了,屋子里该是你和爹娘的东西,你来收拾,搬到你们的屋子里去。”
薛贵大怒:“这东西都是怎么分的?你们趁我不在家,就撺唆着爹娘分家,把好东西全都分走,这个结果,我不接受。”
薛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你不接受?我们分的又不是你的东西,你接不接受有什么要紧的?”
薛贵气急败坏:“既然是分家,肯定要所有人都在,我不在家,你们就把家分了,这就不能作数。”
薛福把被褥搬上牛车,冷笑:“谁跟你说分家要所有人都在的?”
“当初老2从家里分出去,你不也没在场?”
“还有,你看好了,现在是我跟老三两个从家里分出来单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一个没成家的读书人,跟爹娘一块儿过,户籍都没分出来,要你在场干什么?”
薛壮紧跟着道:“等以后你成亲了,再想从爹娘那里分出来单独立户,那个时候你记得在场就好,现在,真不需要你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