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愈博览群书,对医术亦是有研究,用鼻子嗅了嗅,汤里加了不少补药,大补之药。
裴远愈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晚食进了不少,汤不如就免了吧!”
免了?那怎么行!这是沈暖烟给开出的方子,说男子去势之后体内寒凉,易病,加上裴远愈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的,可得好好补补。沈暖烟如今还在家养病,崔逢月只好依着方子,趁着夜色到尚药局让曾奉御拿了药,拿药的时候,曾奉御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崔逢月装傻充愣,只当没看见。
好不容易拿来弄好的进补汤,怎么能不喝!
崔逢月睁大双眼,虚张声势道:“不行,远愈哥哥要是不喝,我可真是要气恼了!”
裴远愈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过汤药,缓缓喝了起来。边喝边与崔逢月闲闲叙话。
“逢月,你胆子太大了!私下生了孩子这种事情都敢做!”
崔逢月白了他一眼:“不做怎么办,你都是内侍了,不得留下来么!”
这娘子无论何时,都把自个儿放在第一位。裴远愈心中被温暖塞得满满的。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道:“逢月做得对,两个孩子好极了!”
崔逢月会心一笑:“观音奴淘气又黏人,可就怕地藏奴。地藏奴如今开口说话了,省了我不少事。欸……这段时日他们只是晨起过来请安后就不见踪影了!真是怪了!”
裴远愈嘴上含着笑:“两个孩子快三岁了,已经请了太傅,白日里自然要好好上学。逢月安心,他们就在宣政殿边上的延英殿,我下朝时若得闲,亦会亲自教导。”
“安心安心,自然安心,你的儿子,早该还给你了!我可是受够了呢!可舒王那个险獠要是起了疑心,如何是好?”崔逢月心心念念地盼的是个女儿,软软香香的带在自个儿身边,儿子自然还是要跟着老父亲的。
说得裴远愈心中愧疚极了。这三年,她怕是都在这样的筹谋算计和担惊受怕中过来的。
深情款款地执起她的手,在她耳边道:“安心,他已经被我处置了。夫人不是已经下了命令,不把这些事务处置好了,我哪里敢来见你!”
崔逢月娇俏地挣脱他的双手,轻轻锤了锤他坚实的胸膛:“哼!你家里还有一夫人呢!”
“已经给她和离书走了!若是逢月不满意,我不介意赶尽杀绝。”
崔逢月连忙摆摆手:“算了,就算积点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