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进宫里,那些主子也是好伺候的!满溪,娘亲不想你活得这么辛苦!不如你求求陈大人,陈大人定然有法子的,他对你有情意,娘亲也看在眼里,你若是嫁给了陈大人,好歹他们不敢在你的婚事上头做文章。”花兰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打起了陈修礼的主意来了。
“娘亲,你别慌,我让淡云和轻风留在府外了,他们会想法子救我们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保证,明天起来,你就能回石山了。”花满溪信誓旦旦地说道。
花兰香心里酸涩难言,哑声道:“不如我从了他吧,反正也曾经做过夫妻,娘亲陪在你身边,好过你自己——”
“娘亲,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你放一百个心吧,你快些去睡觉吧,我也要回去了。”花满溪重重握了握花兰香的手,再次劝说道。
两母女都是心思重重的,总算是依依不舍地惜别了,各自躺下休息了。
次日一早,花满溪就起来了,林夫人给她送了不少的衣裳过来,她挑了一套面料最精贵的流云锦,这身衣裳是杏色的,将的皮肤衬得更为嫩白,穿好衣裳后,她一改往日的素雅,盛装打扮,描眉画唇,搽粉上脂。
两刻钟后,花满溪满意地看着铜镜中模样端庄而清丽的自己,脚步从容地出了院子,直往林夫人的正院而去。
她本想单刀直入,直接找林夫人的,但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多,她在院外被嚒嚒拦了下来,说是要通报,这本也没有什么,不过被拦下的,还有一个身着锦服的年轻男子。
“你,就是我爹在外头的外室所生的女儿?”此人正是林之城的独子林玉衡,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顿在花满溪妍丽温婉的脸上,转了又转,叹气道,“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这模样,不就是九王爷喜欢的款儿嘛。”
竟然想拿自己攀附九王爷,真是一家子都没有好东西,全是那样龌鹾的心思。
花满溪眉目冷淡,声音更是清冷:“想必这位就是卫国公世子了吧?我听说四大国公府的世子爷之中,镇国公世子十三岁便是文武双状元,十四岁就上了战场平定北狄,守护北疆,护国公府的世子十六岁中了状元,十八岁入城防营,二十岁成为城防营副指挥使,而安国公世子虽然没有这样的光华,却也是东宫羽林卫的统领,很得太子殿下青眼,唯有卫国公府的世子,声色犬马,流连烟花之地,文不成,武不就,还逼良为妾,扰人生计呢。”
“你一个外室生的贱货!你有什么资格说本世子!”花满溪这话简直踩中了林玉衡的痛脚,他恼羞成怒,顿时就红了眼,扬起手,就要往花满溪脸上扇巴掌。
“住手!你这个混蛋!你有什么资格打她!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林之城怒气冲冲地从正房里头出来,冷斥了一声。
花满溪刚才其实已经看见他的身影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明目张胆激怒林玉衡。
“爹!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奚落我!我这个世子在府里头还有一点威严吗?”林玉衡恶狠狠地将手掌收回,攥成了拳头,不忿地说道。
“怎么会呢?卫国公世子爷的名声,在朱雀街上可是如雷贯耳的,便是我这等出身乡野的村姑都听见了,听说世子爷看上了人家卖糕点的姑娘,那姑娘还是与人定了亲的,世子爷大发雷霆,将那姑娘的未婚夫的腿都打断了,又派人守着人家的店铺,不让人家做生意,断了人家的生计,便是人家想要卖掉商铺,世子爷都放冷箭呢。”花满溪刻意拔高了声音,语气里的嘲讽毫不遮掩。
“你!是你买了那铺子!”林玉衡昨晚就收到了消息,说是那老李头连夜出了京都,连带着孙家的人都走了,他怒不可竭,要去截人,可谁想到母亲突然又传话要他的人手,他做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家里知道,这才让他逃了!
他正要追查一下是谁的胆子那么大,买了那铺子,却不想这人竟然送上门来了。
“对,没错,我不仅买走了铺子,还让李老板和孙少爷写了状告血书,签了字画了押,打算去顺天府尹击鼓鸣冤,替他们讨一个公道呢。”花满溪面不改色道。
“你去击鼓鸣冤?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林玉衡打人又不用自己出手,哪里会轻易留下把柄?
“证据嘛,那日我在点心铺上买铺子,一支冷箭射了过来,伤了我一个朋友,我那朋友,不巧,也是朝廷命官,那羽箭上头,可是篆刻着字号的,只要一查,这羽箭出自哪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虽然世子没有出面,但是纵下行凶,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也够你喝一壶了。”花满溪声色俱厉,说得那林玉衡脸色瞬间就惨白了起来。
“你信口胡扯吧!你一个村姑,你认识什么朝廷命官!”林玉衡强自镇定道。
“是吗?当今户部郎中陈修礼,原是石山县的七品县令,他与我同在一个地方出来,是至交好友。还有一品居的少东家秦百亭,他与我有生意上的往来,平安侯府的沈淮沈大人,义安候府的宋家兄弟,他们都曾承过我的情,就连当今小相爷沈绍,也曾受过我的恩!我花满溪虽然出身乡野,但是不是无知村姑,我拿过御厨金刀,不日就要进宫了,你说这个状,我告不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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