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笔搁在了笔架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冷沉得厉害。
“林府?就是那个铺子掌柜得罪的林府?”汪诗诗脸上闪过愤色,“不对啊,买铺子的是我汪诗诗,签的也是我汪诗诗的名字,怎的找上满溪的麻烦了!”
“不是为了铺子的事情,我其实,是那卫国公的女儿。”花满溪刚才之所以没有跟他们说,不过是以为自己本来不打算认这门亲而已,但是如今,看来他们是要逼着自己认亲了。
“什么!啥!我没有听错吧?”汪诗诗一惊三声,一声比一声高。
花满溪无奈道:“你没有听错,我母亲告诉我了,那卫国公十几年前下放在石山剿匪,因为掩护身份的缘故,娶了我娘亲,还有了我,但是他回京后,他家里又让他娶了一个高门贵女,就没有再理会我娘亲,不知道现在为何突然要认回我。”
“真是渣出同门啊,老子始乱终弃,儿子逼良为妾,极品!”汪诗诗言语犀利地点评道,又忧心不已,“他们这么多年都对你们母女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要认回你,肯定不安好心,不知道挖了什么坑给你跳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不打算认这门亲,但是他们手段强硬,这便强行将我娘亲他们带走了,看来我这亲不认不行了!”花满溪叹气道。
“高门大宅龌鹾多,我这好不容易将陈修礼分出来了,你又要跳进去了!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汪诗诗也是快要气坏了,“用头发丝都能够想到他们肯定挖了大坑让你跳!”
呃——陈修礼在一边,也算是听出了一些门道来了,或许,这个坑,可以踩呢。
他咳咳两声,徐徐开口道:“林家最近得了一门御赐的婚事,林家的大姑娘赐婚给了镇国候,也就是镇国公世子徐珩,明年三月就要完婚了。”
“镇国候?那个瘸腿毁容,蛮不讲理,逼着我们家满溪给他做饭的混蛋?”汪诗诗一听,更气了,浑身发颤道,“他们打的好主意!他们的女儿不肯嫁给这么个残废,倒是知道找满溪来做这冤大头!岂有此理!当我汪诗诗是吃素的!不行!我要找个办法整治他们!”
“诗诗!不可冲动!那卫国公的夫人林陆氏,乃是出身护国公府的嫡女,手段之高明,不是你这些小计谋可以击败的,你没有这个能力。”陈修礼沉着脸色训斥道。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满溪嫁给那个残废吗?这个亲绝对不能认!那个徐公子呢!满溪!你的徐公子呢!抓紧将他叫回来,你们先成亲,这样他们也没有奈何了!”汪诗诗情急之下,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
一说到徐公子,陈修礼就心虚,不得不端起了水杯,以掩饰自己的脸色有异。
然而,花满溪却一脸平静道:“徐公子已经死了,死在经商的路上了。”
汪诗诗:“什么!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死得真不是时候——”
而陈修礼,自然又是一口水噗的一声,全都喷了出来!
徐兄,你真不容易啊。
他脸色有异,只能默默背过身去,擦了擦脸,快速喝了一口水,以掩饰尴尬。
汪诗诗正急得上火,瞪了一眼陈修礼,忽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了看陈修礼,又看了看花满溪,提议道:“那不如你先跟陈修礼定个亲?”
陈修礼刚喝下去的水顿时就卡在了喉咙中,咳咳咳咳地剧烈咳嗽起来。
“你搞什么!紧要关头,你又是喷水又是咳嗽的!你是不是不想帮这个忙!”汪诗诗气坏了,狠狠掐了一把陈修礼,恶声恶气道。
陈修礼被她的手劲儿弄得直飙眼泪,有苦难言,他也不容易啊,徐兄!
“好了,诗诗,不要为难陈大人,这事儿我会想办法的,像你说的,林家而已,正好要收拾他儿子,免得影响我们店铺的生意。”花满溪心里已经下了决断,叫住了汪诗诗后,又嘱咐道,“你着手办店铺的事情就行了,陈大哥送我去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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