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柳氏气得直翻白眼,嗓子发哑。
陈修文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喝醉了——”
“二少爷!分明就是你强行——强行侮辱了奴婢,你一句喝醉就要完事了?奴婢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既然你这样说,那奴婢只能撞死在陈府了!”谁知道那春霞也是个性子烈火的,话毕就朝着房中的墙直直撞了过去。
“春霞!别啊!春霞!”陈管家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扑了上去,强行将春霞拉了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陈柳氏叩头道:“夫人,你救救春霞吧!春霞是个性子烈的!求求你了!我在陈家做了这么多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陈管家这话意有所指,他是陈柳氏的心腹,帮着陈柳氏做过不少事情,事情做多了,自然也能瞧出一些门道来,若是陈柳氏当真不管春霞的死活,他一旦反水,就成了悬在陈柳氏头上的一把刀了。
陈柳氏气得爆炸,一颗心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她倒抽了一口气,缓缓压下了心里头的情绪,面色沉着道:“我何时说过不管她的死活!她从小在我跟前做事,我何曾亏待过她?青秀,先将春霞带下去吧,这事稍后再说。”
“姨母这稍后再说,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呢?横竖这么多人都看着了,着春霞姑娘应该如何处置,不如一并说了让大家知晓啊,若是要纳妾,或者肚子里已经有了庶长子的,也好叫京都的姑娘家醒醒眼,免得对你们陈家一抹黑,说了亲事,反倒被蒙骗了。”一道讽刺的嗓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出声的人,正是满脸冷笑的沈妙君。
“妙君,你听姨母解释——”这沈妙君跟沈妙兰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庶女又不一样,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平安侯府千金,她的嫡亲兄长沈淮,在这些小辈中,又是个有出色的,如今已经官至三品。
她本来是有意让沈妙君嫁给修文的,虽然姐夫那边一直没有松口,不过她姐姐已经有几分意思了。想不到,这门自己一心谋划来的好亲事,竟然让春霞那个该死的丫鬟毁了!
但是陈管家是自己的心腹,又不能将这春霞处置得狠了,不仅不能处置,抬个姨娘也是必然的——
陈柳氏左右为难,看着沈妙君,然而沈妙君却正中下怀,冷笑了一声,淡漠道:“姨母是长辈,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何须跟我解释?我们平安侯府虽说与你陈府是连襟,不过你家公子的房中事,跟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没有议亲,不太合适掺和这种龌鹾事,先回去了。”
沈妙君冷声说罢,狠狠地扫了沈妙兰一眼,不悦道:“还不回府!杵在这里干什么!”
沈妙兰脸色苍白,扶着腰肢,一副极为不舒服的模样,由丫鬟扶着,跟上了沈妙君。
沈妙君刚才那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还没有议亲,不适合掺和这样的龌鹾事,已经是毫不留情地表示跟陈修文这门亲事,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陈柳氏双目赤红,对着手边的陈修雅道:“修雅,快追上你表姐,向她道个歉,带上些礼品。”
陈修雅明白母亲的意思,一是想要挽回沈妙君,二是不想让她看到接下来她处置事情,所以点了点头,也就退下了。
陈柳氏见女儿离开,本来极为隐忍的脸色总算是彻底黑了下来。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仆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陈管家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大少爷呢!这是大少爷的房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是什么意思!还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吗!”
这话分明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陈修礼的身上,暗骂陈修礼算计自己的弟弟!
“去找大少爷过来!”陈柳氏捂住胸口,又作出了一番痛心疾首大义灭亲的模样来,冷声吩咐下人。
那些下人听了令,纷纷发散去找,最后在花园里找到了烂醉如泥的陈修礼。
“陈修礼!修文和春霞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是不是你做的!我知道你妒忌修文要说亲事了,可是你的亲事我不是也在留意了吗?你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柳氏呲目欲裂,恶狠狠地瞪着陈修礼。
然而,陈修礼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还哗啦一声,在她跟前吐了起来。
“夫人,大少爷已经醉死了,刚才在花园睡着了。”扶着陈修礼的下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