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氏哪里容得下她如此败坏陈家的名声!她本来可是想要将陈修雅嫁进秦府的啊!
“汪小姐,是我记差了,陈管家,去支七百两给汪小姐。我们陈家向来有信誉,断然不会欠钱不还的,只是这帐还没有查清楚而已。”陈柳氏一句话,就将汪诗诗的形象抹黑了,暗指她是想要上陈府讹钱。
然而汪诗诗是谁?什么名声,闺誉,在真金白银跟前统统都不值得一提。
“如此,就谢过陈夫人了,下个月今日,我还来拿利息,若是陈家还不上银子,就每个月准备好一千两子的利息。”汪诗诗微微一笑,还趁机对着陈修礼露出来一个得瑟的眼神。
陈修礼心里好笑,面上却只能板着脸,不露分毫。
眼看着那陈管家带着汪诗诗向账房走去来,陈柳氏一颗心就像是被刺上了一刀,心痛得厉害,着死丫头,连带前几日毁坏的东西,已经从她手上弄走了五六万两银子了!汪诗诗不缺银子,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么迂回从陈府哄骗银子,必然是为了这孽子作准备的!
陈柳氏管理铺子很有一手,嫁妆也很是丰厚,但是这些都是她的银子!现在却便宜了这个孽子!不,她一定要讨回来!没有人可以占她的便宜!这些银子,她不仅要汪诗诗吐出来,还要连本带利!
陈柳氏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依旧端着作为陈府主母的端庄笑意,对着陈修礼道:“修礼,还杵着干什么,不管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自有陈府替你撑腰,欠钱的事你不需要忧心了,快去招待你的朋友吧。”
寥寥几句话,就将陈修礼说成惹事生非的恶劣继子,将自己美化成端庄慈爱的继母。
陈修礼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温文儒雅的,拱了拱手回道:“是,夫人。”
看着他挺拔清俊的背影与秦百亭等人相继回到了席间,陈柳氏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得意和算计。
再忍耐些许日子,只要妙兰与这孽子成了亲,那就好办了。
再说汪诗诗去到账房,收到了陈管家的七百两银票,数了数,眉开眼笑地放到了口袋里。
“汪小姐,既然钱已经拿到了,那老奴先送你回去?现在夫人正办着宴呢,招待不到,还请见谅。”陈管家低声下气道。
汪诗诗看着他这副虚以委蛇的模样,再想到十几年钱,这人拦着大门不让自己带陈修礼出门看病的嚣张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她已经下好了套,就等陈柳氏上钩了,今日还有其他人再在陈府,若是闹开了,终究对陈修礼的名声不好,她顾忌着陈修礼的名声,也没有再得寸进尺,点头道:“好的,那就劳烦陈管家了。”
陈管家生怕她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刚才那句话都是提着一口气问的,如今得了汪诗诗的应允,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汪诗诗作了个请的手势:“汪小姐,请。”
汪诗诗果真没有再生事,跟着他出了陈府,然后上了自己的马车,往她铺子的方向走了。
陈管家这才如释重负,转身回了陈府。
然而,汪诗诗不过是拐了个弯儿,便被人拦了下来。
拦下她的丫鬟,有些熟悉,什么也没说,只将一张帕子塞给了她,便提着一个小盒子匆忙走了。
汪诗诗蹙起了秀眉,清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她徐徐打开了那张帕子,只见帕子里头,夹着一张纸条,上头写着,陈夫人要算计我与陈大人成事,望汪小姐破之。落款是沈妙兰。
沈妙兰嘛,不就是陈修雅的那根小尾巴吗?她知道陈夫人想要拿捏表哥的亲事,却不想动作居然这么快,这么急促,想来是被自己这无赖招数逼急了。
她本来就挖了坑给陈柳氏的,就等着她跳了,想不到她这么坐不住,竟然自己给自己又挖了一个更大的坑,连这些龌鹾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马车里头有香炉,她将纸条投到香炉里烧了,拍了拍手,对前头赶车的阿才道:“阿才,帮我做件事,现在,马上去。”
这边,陈府中,小宴正酣,美酒佳肴,陈修礼也喝了不少,终于撑不住,整个人摇晃了起来。
“管家的,大少爷醉了,扶大少爷回房休息。”陈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刻意拔高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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