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真是公主!你不是诳我的吧?我仔细观察过了,这人出门就带了两个护卫,哪儿有公主的排场?我估摸她是个假的,这才耍了她一道,谅她也不敢闹出来。”汪诗诗不可置信道。
“那你就是看走眼了,她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女儿,皇后所出,太子的同胞妹妹,明珠公主。”沈绍怜悯地看了汪诗诗一眼,叹惜道,“可惜啊,汪小姐这班聪颖动人,侠义心肠,年纪轻轻的,居然就——”
他故意欲言又止,将汪诗诗吓得不轻,她求救似的看着沈绍:“你既然看到了,干嘛不阻止我?你不是挺大一个官儿吗?你应该可以帮我的哦?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大人这才微微一笑,徐徐开口道:“帮你是可以帮你的,就是不知道汪小姐有没有诚意了?”
刚刚讹诈了五万两银子,汪诗诗花钱可不心疼,赶紧表示道:“沈大人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也没有吃?一品居走起?来来来,别骑你那破马了,上马车来。”
汪小姐十分狗腿地伸出手去,就要将沈绍拉进来。
沈大人乐意至极,翻身下马,让身后跟着的暗卫将马牵走,然后抓住汪诗诗的手,上了马车。
沈绍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身上的重量可不是盖的,汪诗诗虽然用了好几分力气,可还是在拉起来的时候来不及收力,整个人都往座椅上跌倒,磕了啪的一声巨响。
这个世上有一种玄妙的定理,若是你身体哪个部位受伤了,无论你是磕着碰着摔着,它总是会让那个部位受到重创的。
汪诗诗刚才撞车的时候磕了一下额角,这一会再一次磕了一下额角,本来不明显的伤痕顿时就浮起一个包了。
“哎哟,疼死老娘了。”汪诗诗扶着额角的伤口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十分的狼狈。
“小心。”沈绍赶紧扶了她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亮堂堂的夜明珠,打开了盒子,凑近了汪诗诗察看伤势。
“你额头起包又破皮了,需得尽快擦药才是。”沈绍淡声道。
汪诗诗的注意力全被沈绍手上的夜明珠吸引住了,惊呆道:“你这夜明珠好大!肯定值不少钱吧》哪儿弄来的?有得卖吗?”
沈绍无奈,赶紧道:“御赐之物,外邦朝贡的!”
“外邦也可以去买啊,又不是禁品。”汪诗诗脑子里已经迅速闪过一个发财大计,“若是人人家里都能用上这么大的夜明珠,白天盖个黑色罩子,晚上就拉开,这就完美了。”
“擦药。”沈绍沉声警告道。
汪诗诗这才撇了撇嘴,从怀里摸索着要掏药膏,沈绍敏锐地看到了她的动作,自己往腰间掏药膏的动作一顿,有些尴尬。
然而,汪诗诗却突然一拍脑门:“伤药刚才给陈修礼,我这脑子,等会回家再擦吧。”
“陈郎中受伤了?”沈绍低声问道,手上却自然而然地将药膏掏出来,掀开了盒子,替汪诗诗擦了药。
“哪是什么受伤,让他爹和娘给打了。”汪诗诗提到这事儿就窝火,“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挨揍,真真是没用!气死我了。”
沈绍眉间一动,用一种轻不可察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能有爹娘打,也是一种福分,哪像我,从小没爹没娘的,想挨揍都没机会呢。”
汪诗诗白了他一眼:“你不早说,我把我爹借给你,我爹最喜欢揍人了。”
她扯皮完毕,顿了顿,这才正色道:“陈修礼那爹娘没法说,这样的爹娘你不要也罢,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揍他,看得我那个火气啊,蹭蹭蹭的冒,你说他非要回来干嘛?那陈府压根就没有他的位置,在石山多好啊,我金银珠宝随他用,山珍海味供着他,他喜欢回来挨打,没法说,养了个白眼狼,哎。”
沈绍见她这气鼓鼓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被捉上来的河豚一样,不由得有些好笑,但是他沈大人可是高冷人设,只能绷着笑意,但眼底到底是流露出一点艳羡来:“陈郎中官至四品,又是户部要职,陈尚书虽是一品尚书,但是礼部并没有实权,按理说,应该是陈尚书巴结陈郎中才对啊。”
“一个孝字压死人啊,他们不仅欺压陈修礼,还打算在婚事拿捏他,若是我没有猜错,现在已经在商议给他娶亲的事了。”汪诗诗叹气道。
说到陈修礼娶亲,沈绍眼底闪过了一抹异样,但是汪诗诗心思显然没有在他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
“陈郎中出身尚书府,也算是高门,再说年轻有为,模样也俊俏,要娶个侯府的小姐也娶得在,只是可惜了汪小姐一腔情意。”他徐徐说道。
“当然可惜!”汪诗诗咬牙切齿道,“我好吃好喝供他养好了身子,又花了那么多钱让他回京来,不是为了让他作为棋子被人家拿捏的!我的表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娶一个什么侯门贵女!自然是要由着他挑,要挑到与他心意相通,他喜欢的才行!不然我死了,都没有颜面去见我姑姑!”
沈绍:“.......”这么说来,汪诗诗对陈修礼果真是没有半点男女情义吗?只是兄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