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胆小如鼠的女孩子,但是徐珩这张脸,毁得实在是很彻底,很可怖。
“你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徐锦非?”花满溪知道赵叔的本事,别说是易容,便是变一个人也不是难事,或许这才是徐公子本来的模样,那个徐锦非,不过披了一张别的面皮而已!
要不然,为何两个不同的人,会给她同样的感觉!
即便刚才那个亲吻,他刻意粗暴肆虐,可她也没有半分觉得抗拒和厌恶。
这世上,除了徐公子,还有哪个人可以让她软在怀中?她花满溪又不是什么没骨头的青楼妓子!
“是不是,你给我一个准话!”花满溪又重新问了一遍,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在发颤。
徐珩心里也不好受,双拳紧握,藏在了身后,青筋暴起,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口不能言。
“贱人!你干什么!”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忽然响起,花满溪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揪住了衣领,然后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们这些贱人,以为世子爷如今毁了容貌,你们就有可乘之机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个穿着讲究的大丫鬟冷声指着花满溪道。
“世子爷,你没事吧?”她走近了徐珩,为他整理了衣衫,又披上了披风。
“我问你是也不是!”花满溪跌在地上,形容狼狈,眼眶通红地逼问道。
徐珩仍是静默,目光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你是哪里来的贱人,竟敢勾引我们世子爷!”那丫鬟见花满溪将如此嚣张,不由得出声冷斥道。
花满溪完全不想搭理她,悲愤之下,从袖子中掏出了徐锦非送给她的匕首。
“你想干什么!”徐珩见她拔出匕首,瞳孔猛地一缩,声音微哑中带了一丝哀求的妥协。
“我不管你是不是徐锦非,今日之后,我们都恩断义绝了,日后,不要再让你的人去烦扰我,否则我当如,此匕首!”花满溪将匕首抽出来,狠狠地扔出去,丢进了那荷塘之中,而那包着匕首的剑鞘,则被她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她说罢,捂着脸哭着跑开了,一路跌跌撞撞,看得徐锦非心惊肉跳。
“徐阳!”他忽然暴怒地一喝,将徐阳叫了回来。
刚刚打完放水军棍的徐阳装作一副一瘸一拐的模样蹦跳着进来,见了徐珩,疑惑道:“爷,花大厨呢?”
“跑了!你跟着她,别让她发现了,送她回一品居。”徐珩沉声吩咐道。
徐阳当即回了个是,飞檐走壁一般离开了,跟上了花满溪的脚步,徐珩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墙头,眸中冷色愈发暴烈。
“世子爷,绿荷推你进去吧。”那大丫鬟从地上捡起了徐珩的面具,将面具重新给他戴上,温言细语道,“世子爷,即使你现在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可是在绿荷心中,世子爷永远是京都最俊美无双的男子,绿荷会照顾世子爷一辈子的——”
徐珩紧攥着拳头,心里怒火滔天,忽然伸手揪住了绿荷的衣领,狠狠往她脸上扇了两巴掌。
绿荷猝不及防,被徐珩狠狠打了两巴掌后,仓惶跌在了地上,双眸通红地看着徐珩,不可置信地道:“世子爷,绿荷做错了什么?”
“你不配!”徐珩冷声从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用一种看死人的阴沉目光盯着她,阴测测道,“去将那把匕首给我捡回来,擦干净送来,否则,你就沉在那荷塘里吧!”
绿荷整个人被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是——”
徐珩剜了她一眼,声音愈发的冰寒:“捡回来后去徐阳那里领十军棍,然后从我的院子里滚出去!”
十军棍?绿荷双腿一软,几乎要晕死过去,紧紧咬着唇瓣,低声哭道:“是。”
处置完丫鬟,徐珩独自推着轮椅回到了房间,啪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他摘下面具,将那面具狠狠砸在了地上,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面皮,他想撕开这面皮,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然后上一品居去,跟她解释清楚,然后手擦到脸边,却还是生生顿住了。
现在那狗皇帝盯得他这么紧,他根本不敢有丝毫差错,虽说他远在北疆多年,但是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也有不少,若是被查出来,定然会连累镇国公府的。
他不能这样做!现今万事俱备,只待他周旋了,他不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折了!
徐锦非狠狠捶了捶轮椅上的扶手,神色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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