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摆着的有燕窝鸡丝,香菇火腿丝,桂花萝卜,羊肉卧蛋粉丝汤,胡椒醋鲜虾,鸭条溜海参,熏时花小肚,樱桃肉山药,肉片焖玉兰,花椒白菜丝,琳琅满目,摆盘精致,令花满溪都眼前一亮。
即便这些菜,她都会做,可是这古代都摆盘技术心思灵巧,与现代那些同意复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诗意。
“花大厨,尝尝吧,这些菜可都是宫里头才能做出来的,托云华郡主的福,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才能见识御膳。”沈绍客气道。
“的确是精细无比,叹为观止。”花满溪还没有尝菜,不过就着色泽卖相,便是不吃,也够赏心悦目了。
她即便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可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御膳,这一品居的菜式便如此奢侈精贵了,可想而知,真正的御膳宫宴,该是怎么令人惊叹的场面,这里头又倾尽了多少厨子的毕生心血。
她想进御膳房学艺的心思更强烈了!
花满溪拿起了筷子,怀着热切的心思,将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尝了个遍,这一桌子菜,最少有六个以上的厨子在做,每一个人的做法都不一样,味道也各有特色。
“花大厨觉得尚能入口吗?”沈绍慢吞吞地舀了一碗羊肉卧蛋粉丝汤喝,竟还皱了皱眉头,道,“这汤不太好,羊肉还有些腥膻味儿,若是下些胡椒便好了。”
“看来我在石山县做那些饭菜,全靠大家给面子而已。”花满溪有些羞愧道。
“怎么会呢?你做的菜式我们都没有吃过,只觉新奇,更没有对比,但是这些宫廷菜,我们吃了好几年了,有对比自然有高下。”沈绍客官地评价道。
两人一边吃着菜,最后竟要了些酒,小酌了起来。
这一幕,透过窗口,如数落在对面的某世子眼中。
徐珩再回京都,镇国公喜不自胜,一家人都来了一品居,打算为徐珩接风洗尘,包了最大的一个雅间,要了所有的招牌菜。
徐珩也应付了一下,喝了几口,借着吹风的借口到走廊上透了透气,不想就看到了花满溪在对面和沈绍相对而坐,对杯而酌,相谈甚欢?
她和沈绍这么熟?还喝酒!竟然喝酒!竟然喝酒!
某世子气得心头捉急,还不见淡云在附近,更是气得冒火了!
这个淡云!真是不想混了是吧!岂有此理!让他寸步不离跟着满溪,他干嘛去了!
先是到陈修礼的宅子上请吃饭,又在一品居和沈绍相聚!她这应酬,比他这个堂堂镇国公世子都要多了去!
好气啊——气得心肝痛——但是又不不知道用什么立场出声说她,真是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徐珩面具下的俊脸都气得扭曲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就在这时,他身后却猛地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啊,啊,怪物!”
紧接着,是一阵东西被打翻的霹雳啪啦的声音。
被莫名打扰的某世子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扭转头看向发出尖叫的姑娘。
这人他认得,是宫里头的明珠公主,听说颇受宠爱,旁边这个,倒是没有见过。
“这云华姑姑也是的,怎么什么人的生意都做,这样的人竟然也放进来,不是吓坏人吗!”那姑娘见徐锦非戴着阴森的银色面具,乍一看惊叫了一声,这会儿他转过身来,才发觉还是坐着轮椅的,更是不屑了,朝着徐锦非扔了一个钱袋,冷声道,“你,出去吃吧,今日本公主宴客,若是吓坏了其他姑娘家就不好了。”
正在气头上的徐世子:“.......”
他默默攥紧了握住轮椅的手,面上阴云密布,虽然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周身的凛冽气势,冰寒如铁,仿佛随时可以抽剑杀人一般。
站在明珠公主隔壁的,正是安国公府,也就是赵家的姑娘,名叫赵滢滢,是她的闺中密友。
“算了,公主,一品居是饭馆,纳八方来客,本就是应该的,我们今日是为了庆祝凤萱生辰的,若是弄出什么事情来,倒是扫兴了。”
她这话明着虽然是劝明珠公主,不过却也不着痕迹地表明了她的身份,心道,若是这人是个知趣的,便拿了银钱走了,周全了大家的面子,也遂了公主的意思。
然而,徐珩却不是什么趋炎附势的软骨头,他将那荷包轻轻扔在了地上,驱动轮椅上前,从那荷包上辗压过去,轻描淡写道:“哎呀,这是不慎,既是堂堂公主,想必不会与我一个废人计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