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溪见她是越说越离谱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都扯到哪儿去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我娘亲还没有同意他求亲呢!赶紧去尝菜吧。”
“啧啧,我汪诗诗看人的功力虽说没有十分,怎么也得有个七八分吧,你花大厨哪里就是听娘亲话的姑娘了?看着挺温顺的,其实心里的主意比谁都大!”汪诗诗难得有机会奚落她,哪里就肯放过了,快步跟上花满溪,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调笑道。
花满溪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了,连声应道:“是,是,没错,你汪小姐真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真是将我摸得门儿清!”
“你骂我是虫?造反了你,信不信本小姐拿银子将你买下来回家做洗脚婢?”汪诗诗见花满溪溜走了,赶紧一边凶神恶煞地威胁道,一边嬉笑着上前追她。
两人向来这样惯了,以往陈修礼都要充当一个和事佬,劝劝汪诗诗正经一点,不要扰了花满溪,但是今日他却没有,一直沉默地走在她们身后,目光频频落在花满溪身上,又频频地移开了。
地上落了雪,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她们玩闹的脚印蜿蜒而凌乱地散落在雪地上,陈修礼看着那深浅不一的脚印,心里一时间有些烦乱,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只能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这一家西街的火锅,是主打羊肉的,涮羊肉,味道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会腥膻难吃。
所以厨师这些日子都是反复在调试味道。
这一次,厨师根据花满溪的提议,将汤底中的羊骨头焯水去腥后,再添入甘蔗熬煮汤底,这么一尝,那汤底果真是鲜美清甜,再也吃不出一点腥膻味道了。
涮羊肉,自然还是红油锅底好吃,那薄薄的羊肉切得薄如蝉翼,只需放在红油锅底中轻轻一烫,变色后便可以蘸酱,有麻酱,辣酱,各有各的滋味。
“这样的天气吃火锅是最舒坦的,真希望这场雪下得就久一些,那我的几家火锅店定然会火爆的!说不定借着这个美食节打响了名头,还能将分店开到京都去呢。”汪诗诗一边涮着羊肉,一边美滋滋地想道。
“自然可以,京都所属北地,北地人更喜欢吃辣的,这火锅开过去,定然是生意红火的,再说你是天生的生意人,定然会赚钱的。”花满溪这话倒不是恭维,只是汪小姐实在是有超常的经商天赋,她甚至能够想到请些青楼姑娘到店里坐镇,添些笙竹乐声来吸引客人。
男人的生意自然要比女人的好做些,这样的年代,能够呼朋引伴胡吃海吃的大都的都是男人,即便有女眷,那也是要在雅间包厢里面的。
“哪里,你以为这生意好做啊,又要放钱又要放人,还三头两头的有事,还是你花大厨好,只要写个方子,日后就是躺着赚钱了,生意好了,你分利就多了,生意不好,你也不亏,这整个县城的铺子都用的是你的配方,若是美食节开起来,你真真是日进斗金了!”
汪诗诗听花满溪这样夸赞自己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生意人嘛,自然是要适当的商业互吹的。
花满溪也不客气,吵他拱了拱手,毫不谦虚道:“承你贵言,到时候还要劳烦汪小姐替我多赚一些钱,毕竟这石山县五分之一的铺子都是你的了。”
“那就共赢!共赢!”汪诗诗举起酒杯,要跟花满溪干杯,这个共赢的词儿还是花满溪在培训各大商家的时候说出来的,汪诗诗觉得这个词儿甚是有格调,所以记得异常深刻。
“好,共赢,陈大人,干杯!”花满溪也叫上了陈修礼,大家干了一杯青梅酒。
正说得兴起的时候,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淡云忽然满脸急色地走了进来,对着花满溪道:“花小厨,不好了,轻风传信来,说你娘亲不见了!”
“不见了?她没在家里吗?”花满溪急得当即站了起来。
“轻风说小叶子找了她半个时辰了,并没有在家里,也没有在你干娘和李叔的铺子里,应当是不见了。”淡云谨慎地说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她又不是新来的,对着石山县,她应当熟悉得很啊。”汪诗诗也站了起来,问道。
“我今日因为徐公子的事情与她吵了一架,可能是负气出走了,这大雪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花满溪紧皱着眉头看向了陈修礼和汪诗诗,抱歉道,“陈大人,汪小姐,我先回去找我娘亲了,能不能劳烦你们也派人去帮我找找,这天寒地冻的,我怕她想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