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溪打开了徐府的门,却只拉开了一个门缝,并没有出去,探头探脑地假装为难道:“二舅母,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是上工时间,不能出去的,若是主家追究起来,可是要罚钱的。”
二舅母一见花满溪出来,当即快步上前,狠狠地贬低了她一通:“我还当你在大户人家当什么风光的厨娘呢,怎的出个门还要被扣钱!你那辣椒酱那么赚钱,你还做什么厨娘!”
花满溪叹了一口气,道:“辣椒酱哪里有什么钱赚,再说我大舅不是躺在床上起不来吗?这每日汤汤水水都是钱啊,再说我做厨娘,是因为报恩的,人家救了我大舅的性命啊!”
“你,你那个辣椒酱卖了那么多,全村的人都将辣椒卖给了,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种辣椒,你还敢说你没钱!”二舅母此时已经不敢像刚开始那样将花满溪当成一个胆小鬼看待了!
这个胆小鬼厉害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害得桑桑那般!本来算计得万无一失的,谁知道这贱蹄子愣是毫发无伤!
“好吧,你说我有钱就有钱吧,有什么事就明说,我还要回去煮饭呢。”花满溪冷淡道。
“你!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的户籍还在我的本子上呢!你敢这样跟我跟我说话!”二舅母老弦重弹,又拿出这个东西威胁她!
花满溪有恃无恐,只要二舅不回来,不到县衙补办了证件,他们奈自己何?
“二舅母,我真的在上工,你有事就说,没事我就回去了。”花满溪皱起眉头,觉得怎么这些古人似乎个个都听不懂人话似的!
“你!花满溪!你!”二舅母见她还真的想要关门,气得直跳脚,狠狠地把住门板,面目狰狞道,“你昨日害得桑桑这般?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花满溪气极反笑,扯了扯唇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我怎么害花桑桑了?昨日她来找我,骗我说大舅母找我,我随她回去了,她又说只是想找我教她做两道菜,将来讨好婆家。我教了她,一道苦瓜炒鸡蛋,一道白灼菜心,我怎么害她了?”
明知道这个小贱人狡猾得很,要不然怎么会将桑桑下药的鸡汤换了?但是这种话她又不敢说出来!
二舅母气得面容扭曲,神色更加狰狞了:“花满溪,桑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表妹!她和丁秀才的孩子被你害没了!你难道不应该赔偿吗?”
“呵呵?我将她的孩子害没了?我是做了什么将她的孩子害没了?我就教她做两道菜她就害得她的孩子没了吗?”花满溪简直就是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
这对母女,还真是极品之中的极品啊!
“我不管,我已经写信让你二舅赶回来了,若是你想要你的户籍和你大舅家里的地契,你便将那辣椒酱的方子交出来!如若不然,你二舅回来的时候,我便拿着户籍本子起了卖身契,将你卖到窑子去!你交还是不交!”
“二舅母,你威胁我?”花满溪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盯着二舅母。
“对,我就是威胁你!你要怪就怪你那娘亲非要将你的户籍上到我们的户籍本子上,这些年纵然你没有吃过我们家一粒米一滴水,可是有户籍!官府就认我们的户籍!只要我有户籍,我就能卖你!”
花满溪顿时就痛恨起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了,搞什么,竟然还能买卖人口啊!
她心里握住了二舅母的把柄,心里稍安,可是却也不敢大意,眼下还是不要将她得罪死了,免得她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来。
“二舅母,你要这辣椒酱的方子做什么?你以为有了方子,就能卖辣椒酱了吗?这辣椒酱可是要靠着辣椒,火候,炒制辣椒酱的人,都缺一不可——”花满溪软和了态度,徐徐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这些东西!”二舅母根本不知道卖这辣椒酱有多么的赚钱,所以毫不在意道,“只要你把方子给我,让桑桑顺利嫁给丁秀才,其他的我不管!”
呵呵,又是丁秀才?他可真是招数层出不穷啊,阴魂不散的!
“那若是你拿不到方子,那丁秀才就不娶桑桑了吗?这样的男人,你居然也肯将女儿托付给他?二舅母啊,桑桑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你就不为她想想吗?”花满溪开始采取迂回路线,从她嘴里套话。
“她都那样了,不嫁给丁秀才难道嫁给丁二娃那个傻子吗?丁家确实不是个东西!居然要我女儿嫁给丁二娃那个傻子,说什么兼祧两房!丁二娃又没有死,兼祧什么两房!还不是想要我女儿嫁去做牛做马伺候那傻子一辈子!”二舅母果然中计,咬着牙狠狠地诅咒着丁家。
这么一番话下来,花满溪总算是听明白了,丁家不想认账,又拿出了诓骗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来对待花桑桑,但是也给花桑桑留了一个口儿,那就是用她手上的辣椒酱方子,去换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