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我作妾啊?”花满溪刚刚迷蒙转醒,就听见了大舅母这般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满溪,你醒了?可吓死舅母了!真是的!”大舅母一听花满溪醒了,顿时喜出望外,那谢大夫的药吃下去大半天都没有醒过来,那徐公子几颗药碗倒是有如此神效。
果然不是普通人!但即便再有来头,再富贵,她也断然不会让满溪给人作妾的!俗话说得好,宁做穷人妻,莫与富人妾!
“我都睡了多久了?”花满溪坐起来,只觉得嘴里一股子苦味,“我嘴巴怎么这么苦?”
“你啊,今早就发了高热,吃了两回药了,这才醒过来,吓死我了。”大舅母给她递了一碗水,又摸了摸她额头。
好在,额头已经不烫了,那公子的药真是神效。
“对了,满溪,你擦擦这个,这个药膏。”大舅母见药如此灵验,当即拧开了那药膏,让花满溪往脸上擦。
是个女人都不愿意自己脸上留疤,何况满溪还是个女孩子。
那药膏一股馥郁芳香,触摸的时候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花满溪由着大舅母给自己擦脸,突然问道:“舅母,这药哪里来的?”
大舅母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在了,她沉吟了半响,还是如实道:“是徐公子送来的,你的退热药也是徐公子送来的。”
“徐公子?”花满溪有些急惊异,昨晚他们都已经算清账目了,怎的还送药来?莫不是昨晚自己说,这公子在自己家中吃吃喝喝,还劳烦她喂水喂药,他良心不安?
“不仅送了药,还送了一大半边的猪肉呢,我们上次杀的猪,还腌了那么猪肉呢,这次又送来半边猪肉,怎么吃啊?”
“送了半边猪肉啊——”花满溪神色不明地低声呢喃,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般,拽着大舅母的衣袖,“舅母,我今日没有去工地那边卖面,你有没有差小松去说一声?”
大舅母神色木纳道:“我哪里还有这个心思,你一病,都把我吓坏了,小松去请大夫,你大舅熬粥,我照顾你,哪里还记得去工地?不过刚才那徐公子来了,说是工地上很多人都在等你卖面呢。”
“这可坏了,无端丢了一日的生意,说不准他们以为我不再干了。”花满溪痛心疾首道,都怪自己这个病来得急,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连声交代都没有来得及。
大舅母同样也是心思重重,她现在还在疑心那徐公子是不是看上了自家外甥女,所以觉得这面能不卖就不卖了,天天到那边来回晃荡的,岂不是给那徐公子机会?
“满溪啊,你听舅母一句,这丁家的银钱既然已经还清了,庚贴也拿回来了,这面咱们就不卖了吧?你卖一天面,可是累得很,有时候连口吃的都顾不上,大舅和大舅母看在眼里,也是心疼非常。”
花满溪自然不知道大舅母这心里的九曲十八弯,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盘算,点头道:“在工地卖面,不是长久之计,这面不卖就不卖了。”
大舅母见她一口答应了,诧异之外又颇感欣慰,这孩子,还是听话懂事的,若不是为了五两银子——
“对了,满溪,那大半的野猪肉怎么办?”
“先洗干净,将肉剔干净弄下来,骨头炖汤。”花满溪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反倒是肚子有些饿了。
“那肉用来干什么?”大舅母有些疑惑道,“不是说不卖面了吗?”
“不卖面,做猪肉干,送给徐公子。”花满溪说道。`
“猪肉干是什么东西?”花小松一听说吃的就整个人都精神了,探着头进来,指了指屋檐下晾晒的腊肉和腊肠,“那不是猪肉干嘛?”
“那不是哟,那是腊肉,腊肠,这个野猪肉,比我们家里养的猪更有嚼劲儿,又少有腥味,所以用来做猪肉干是最好的,吃起来清香韧性。”
“哇,我从来没有吃过猪肉干。好想吃。”花小松殷勤地说道,“姐,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要啊,我现在身子没有多少力气,你帮我把肉剔下来,然后剁碎。”花满溪说道。
“交给我吧!”花小松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花销松剔了肉后,花满溪也没有闲着,将肉骨头一锅放在汤锅里,大火烧开,撇去浮沫,然后加入料酒,姜片,葱结熬煮。
因为这副身子感染了风寒,花满溪特意多放了一些姜片。
花小松很快就将肉剁好了,当然花满溪没有让他全部剁了做猪肉干,还剩了一半,打算做来吃。
花满溪将剁好的肉装到盆子里,放入盐,酱油,料酒,白糖,本来是要放胡椒粉的,可是没有,花满溪剁了一些胡椒代替,又加了一些蜂蜜。
接着,花满溪将肉顺着顺时针方向搅拌,直将肉搅拌到起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