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都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二舅母心有不甘,狠狠地剜了花满溪一眼,冷声道:“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这死丫头,似乎越来越难对付了,要是李翠娘自己一个人来,早就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哪有别有说话的份儿?
不行,不能再让这个死丫头待在花家了!二舅母暗暗心道。
回到家中,花大舅刚好也回到家中,脚上身上全是泥巴。
“当家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大舅母惊异地看着他。
“噢,今日到田里,见老二家里的秧苗都淹透了,帮着扶了一下,不小心摔了一跤。”花大舅嘻嘻一笑。
“什么,你居然还去帮她!你就是个榆木脑袋!这都要把我气死了,你还去帮她!你知道她今日做了什么好事来?她去村长那里告状,说是我们堵住了水渠,害她淹死了庄稼,还要我们赔钱呢!”大舅母一听,气得跳脚。
她虽然是老实人,但也不是泥捏的,要不是她家夫君总是凡事都让着二房,她怎么会被那王二娘指着鼻子欺负呢!
当真是越想越委屈!自己都要气死了,转头,他却又去帮着人家扶秧苗了,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去!
“还有这样的事情啊,我在田里,我哪里知道?这二弟妹也实在是过分了,等过年二弟回来,我跟二弟说说。”大舅见大舅母气得眼眶都红了,心里也有些愧疚。
嫁来花家,实在是委屈她了,家里的粗活累活都是她干,二弟妹凶悍,从来没有伺候过爹娘,爹娘有病,都是她伺候的,那时候又带着满溪和小松两个孩子,有多么辛苦,可想而知,那时候她也才不过二十岁,却生生熬出了白头发。
“翠娘,我知道二弟妹不是讲道理的人,但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花字来啊,咱们心放宽些吧。”花大舅低声劝慰道。
“我不想放宽!”大舅母气得牙齿都打颤了,“你问满溪她刚才是怎么逼我的,要不是满溪替我说话,这么一个屎盆子就扣在我头上了!大家都是花家的媳妇,凭什么我要让着她啊!以前公婆在的时候,你说不想老人家闹心,现在公婆都走了,你还要我让着她?凭什么啊!”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花大舅想不到大舅母这次气得这么狠,一时间也有些无措起来,求助似的看着花满溪。
“大舅,大舅母是你的枕边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大舅母都希望你站在她这边的,不管是拌嘴吵架,还是跟人打架,你不站在她这边,她哪里有底气?大舅母说得对,二舅母都不曾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门来,我们为什么要让着她?让她习惯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属螃蟹的了,在桃花村都横着走了。”
“我没有说不帮她啊。哎!”花大舅也是急了,支支吾吾道,“我当然是帮你的,翠娘,我不帮你帮谁!”
“那你还要我让着她!”大舅母眼眶又是一红,声音都带着些哽咽。
“不让了,不让了。”花大舅赶紧上前,压低声音道,“你哭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孩子还在这呢,叫孩子看了笑话。”
“咳咳,那个,我先去做饭了。”花满溪识趣地往水井边走去,花小松小朋友还在努力地洗着碗碗盆盆的,但是明显是心不在焉的。
花小松见花满溪过来,马上激动得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姐,怎么样?没有露陷吧?”
“姐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你怕什么?”花满溪一脸坦荡荡地拿起碗来洗。
不过就是在她堵水渠的地儿抹了一把泥巴而已,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敢踩到她花满溪的头上来,她又不是属柿子的,随她捏啊?
“好了,小松,你啥也没有干过,是二舅母故意堵住水渠,结果忘了通开了,才淹了庄稼,跟我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花满溪朝着花小松眨了眨眼,“我去做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