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办?她抢我们的生意!”花小松气愤地指着李秋秋,急得都快哭了。
“小松,别胡说,生意就摆在这里,各凭本事,不能算抢。”花满溪心里虽然也有些情绪,但是这种事情,上辈子她见过太多的,对门酒楼为了强占顾客,什么手段都耍过,明的暗地,不计其数,李秋秋这种,算是小儿科了。
“可是这样都没有人来买面了。”花小松嘟了嘟嘴巴,压低声音嘀咕道。
“怎么会没有?”李秋秋的厨艺,花满溪也是看过的,虽说有几分本事,但比起真正学厨几十年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卖吃食,不管怎样包装宣传,根究其本,最重要的,还是味道。只要味道好,回头客那是必然的。
“卖面咧,今日卖炸酱面咧,浓香劲道的面条,可口醇香的面酱,还有清爽脆口的菜码咧!炸酱面,炸酱面咧。”花满溪压下心中的不快,依旧笑眯眯地开始叫卖。
“女娃子,给我来一份炸酱面,我就喜欢吃面,那包子不顶饿,看着大个头,其实吃到肚子里一会儿就饿了。”一位面熟的大叔走了过来,声音爽朗地说道。
“好的,大叔你稍等啊。” 花满溪拿出了一个装着炸酱面的碗,浇了满满一勺的酱,又码了配菜上去。
“大叔,拿着,这面有点干,我这儿还煮了青菜鸡蛋汤,到这边来舀一碗。”花满溪热情地说道。
“好咧,好咧,你这女娃子忒贴心,家里给说人家了没有?”大叔一边吃着面,居然还热心地打听起花满溪的婚事来了。
做饭这么好吃的女娃子,要是娶回家中做儿媳妇,那岂不是天天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想想都美得冒泡啊。
花满溪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僵,正要想个借口扯过去,却不想旁边的李秋秋却耳尖地听见了,多嘴地说道:“哎呀,大叔,这可是我们桃花村出了名儿的丑女,她的事你没听说过啊?一个爹不要娘不要的孤女,寄住在她舅舅家中,本来定了亲的,但是因为上山被土匪糟蹋了,未婚夫家里又退了亲,她家里却把人家定亲礼的银子都花光了,这不,卖面挣钱还定亲礼呢。”
“什么?这个小女娃,居然被糟蹋了,还被退亲了?”
“是,她脸上好像有伤疤呢,我前些日子也听说,似乎是丁家那秀才退了亲事,应当是她了。”
“怪可怜的,没爹没娘,又被退亲,可惜了,一手好厨艺。”
周遭吃东西的人,都低声嘀咕了起来,种种议论,让花小松气红了脸。
“你胡说八道!我姐才没有糟蹋,都是丁家想逼我姐嫁给那个傻子,胡说八道的!”花小松气不过,跳了出来,指着李秋秋骂道,“你个坏女人,上次比赛做菜,没有比过我姐,又来抢我姐的生意,你不得好死!”
“小松!”花满溪忽然厉声喝住了花小松,“不能乱说话!小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狠毒的话?姐平时怎么教你的?”
“是她乱说在先的!”花小松不忿地鼓着嘴巴,狠狠地瞪了李秋秋一眼。
“嘴巴长在她身上,她胡说八道你也要胡说八道吗?要是你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你也要咬一口回去吗?那样你跟疯狗又有什么区别?”花满溪声音冷静地说教道,“日后不可再这样了。”
“知道了,姐,”花小松低着头回道。
这话倒是把一边的李秋秋气得不轻,狠狠地拍了一下跟前的石桌,横眉竖目道:“你骂谁是疯狗呢?”
花满溪懒得搭理她,声音平静淡漠道:“我是来卖面的,卖面,只要面好吃,管饱,价钱公道就是了,我做买卖堂堂正正,童叟无欺,一手交钱,一手吃面,跟我爹又有什么关系?跟我娘又有什么关系?跟我那劳什子前未婚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这话说得坦荡荡的,倒叫周围的人都刮目相看了。
换了寻常的姑娘家,被这样当众议论,怕是早就羞得哭出来了,但她却从容淡定,继续扯开嗓子叫卖:“卖面咧,卖面咧,炸酱面,好吃劲道的炸酱面咧!有肉有菜,买面送汤,鸡蛋青菜汤咧!”
“这女娃子的手艺确实了得,酸汤面,汤面片都好吃得很,这炸酱面倒是第一次听说,还送汤,比这干巴巴的包子好多了,我还是买面吃吧。”
“对,我们就是冲着这面去的,跟人家爹娘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另一个大叔也觉得李秋秋不公道,大家都是做买卖的,说长论短的干嘛?只要吃食好吃才是正道啊。
“女娃子,来两碗炸酱面。”两个汉子走到花满溪这边来,大声道。
那些看热闹议论的人,此刻都觉得有些羞惭了,纷纷低下头,假装事不关己地吃包子,可是这包子,也实在太干了,吃了几口,只觉得差点被噎死。
再看看买面那边的人,一手面,一手汤,那面油乎乎的,拌着各式青菜丝,还有饱满多、汁的肉酱,看起来就很香。
嗯,真的很香,隔老远都闻到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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