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听外甥一说,赶紧地让外甥把钱浩铎带来给他看看。
所以一大早的周平就把钱浩铎带到王家去了。
王祭酒一看钱浩铎第一印象就很好,谁说只有少女才会爱美男,那些文人墨客也会喜欢。
这个不是那种男男的喜欢,是欣赏美的那种喜欢。
见小钱大夫穿一身月牙白长衫,头发用竹簪束起,领边是竹子绿滚了一道边,没走近,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过来。
五官分明眼神囧囧,哪里像个大夫,说是哪家读书郎都有人信。
周平还没介绍,王祭酒就热情地说道:“小钱大夫,久仰久仰。”
钱浩铎上前见礼,王祭酒招呼他坐下,桌上摆了一套看诊用的诊具。
王祭酒说道:“我家里也可以开个小诊所了,当年我夫人患病,我就差拜师学艺了。只可惜我夫人还是……”
他的神色暗淡下来,“也怪我,我哪能想到夫人年纪轻轻……如果早些发现早些医治的话,也不会我们夫妻阴阳分离。”
他说这个,周平也没办法接话,总不能说节哀顺变吧,都过去多年了。
王祭酒也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他伸出胳膊放到桌上说道:“那就麻烦小钱大夫帮我看看。”
钱浩铎走过去,周平搬了个圆凳放一旁,钱浩铎坐下伸出手指诊脉,又让王祭酒张嘴。
王祭酒一直观察钱浩铎,看到他眉头稍微皱了下,心里咯噔。
看大夫最怕大夫皱眉头和不说话。
钱浩铎问道:“王大人是否好酒?”
周平看了一眼舅父,没有想到舅父竟然酗酒。
王祭酒脸上出现尴尬,说道:“是喜欢喝一两杯,不过都是睡前喝一点,要不然睡不着。”
钱浩铎说道:“喝酒伤身,少喝是个乐趣,喝多了是糟蹋身体。”
周平赶紧问道:“那能不能开个方子?”
钱浩铎看了一眼王祭酒,又看着周平说道:“先戒酒半年,之后再开方子。”
他看着王祭酒有点不太在乎,还有点不以为然。知道不是他不在乎,而是这个酗酒的人让他戒酒来说是很难。
钱浩铎说道:“我是个大夫,我只说病理和症状。”
他又对周平说道:“你看一下王大人的眼睛,人的眼睛通常是黑白分明,王大人的眼睛不仅浑浊,而且眼白发黄。再看他眼下松弛,有一句话叫做酒囊饭袋,让我说眼下这一块就是酒囊饭袋,一按是虚泡,还有,王大人这几年都不爱写字了吧,因为手抖。夜里更加力不从心,如果还能找人伺候,或许是借于药力。”
他这么一说,王祭酒脸红了,当着外甥的面揭他的老底。
如今的他就好比那断了根的阉人,心里着火,下面使不上劲。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哪怕是五十岁,这方面也是很在乎。
前不久有个大人六十了,还生了个闺女,那美得都翘着胡子走。”
王祭酒难堪,周平着急。
他说道:“舅父,戒酒,我还希望舅父长命百岁。我听从小伺候我的王妈妈说。舅父对我娘最好。我娘已经不在了,我对我娘的思念和期盼就寄托在舅父身上,舅父可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