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嘉和兄弟俩这会儿已经知道父亲是为了什么才演了这么一出。
左嘉礼看着父亲大口吃肉,端着杯水在旁边候着,带着埋怨的口气说道:“爹也不事先给我们说一声,吓死我了。”
左神医做了个嘘的动作,接过茶让左嘉礼去外面守着,别让人听到。
他对大儿子说道:“我不这么着吧,你们演得不像,到时候让你小妹觉察出来,对着和家里干那不就糟糕了吗?”
左嘉和说道:“这下小妹可以死心了吧。”
左神医摇摇头说道:“子芩算是让家里惯坏了,到时候猜出来我是故意,没准她不认这门亲事,所以还得接着来。”
左嘉和脑袋发懵,啥叫接着来?
左神医说道:“妇有三不去,无家可归不去,给公婆戴孝不去。上门女婿同样,给我披麻戴孝了,子芩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就是大不孝。”
左嘉和更发懵了,知道父亲啥意思,声音都颤抖,说道:“爹要来真的呀?”
左神医说道:“可不就来真的?我刚不是说了吗?我要去找阎王爷商量商量,一会给我发丧,我吃饱了喝足了,还能挺一天。之后晚上给我送吃的,等着我诈尸。”
说完脸上有着得意的笑。
左嘉和快哭了,父亲是要玩个大的。
“我看你们娘也猜出来了,回头你们几个把你小妹拦住就行,别让她靠近我再发现了。不能让我直挺挺躺着白演一出,躺着不动遭老罪了。”
确实,家里人除了小辈和左子芩也都猜出来了。
钱浩铎都感觉到疑惑,看着师傅给师妹找的上门女婿,他也觉得师傅在演戏,特别是前面他几次想进师傅跟前,师兄都把他拦住。
纪师娘和姚师娘也贴着耳朵嘀咕几句,姚师娘明白了丈夫的苦心,咬咬牙说道:“既然相公想演戏,那就陪他演一场。”
她从小和丈夫一起长大,更加了解丈夫的性子,觉得这出戏肯定还没完。
等屋里左嘉和兄弟嚎啕大哭时,两个师娘也掩面没眼泪地干嚎。左嘉和让兄弟守着,他是长子,亲自去各个姻亲家里报丧,给祖宅那边报丧。
一时间平阳县都知道左神医突然没了,各种叹气声。
周平余尚自然要过来,看见左子芩旁边跪着的一个健壮少年,同样披麻戴孝。
再看左家两位媳妇悲伤的有点假,他有点明白了,觉得左神医也太能闹笑话了。
钱浩铎作为徒弟也是身上戴孝,周平把钱浩铎叫到一旁,贴着他耳朵根问道:“是假的吧?”
钱浩铎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周平觉得他猜对了,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回去给余尚好一顿笑,又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左嘉友兄弟那边也知道了,他们四个兄弟轮流守灵,好给父亲送吃的。
方铁柱以左家小女婿的身份出现在来吊丧的人当中,包括祖宅的人也知道左神医临终前给他小闺女定了上门女婿。
这门亲事就算是板上钉钉,只要方铁柱不犯法、不打媳妇,左子芩就得和他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