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说话。别人边打边骂,白莲是边打边说话。
“哭也不会哭,哭得没气质!应该嘤嘤嘤,一看就是洗衣房轮棒槌的粗使丫头。知不知道我有职业病,听你们声音太难受,一点美感都没有。”
谁也听不懂她说的啥意思,看她一边打一边教训,有点滑稽。
福满满心想反正豁出去了,想干啥干啥,想说啥说啥,憋太久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们说官话,洗个澡让我去死。可宜死呀,夜水多多呀,保证里门死的虚虚胡胡呀!还让我死的舒舒服服,我先打个舒舒服服。”
她学着岭南人说官话,惟妙惟肖,不是因为这场面,韩姨娘都要笑出来。
看到桂妈妈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韩姨娘这才用手帕半捂着嘴,颤悠的声音:“快拉开她们!”
这时院里的下人才跑过去拉架。
福满满披头散发,把福多多搂在身边。
桂妈妈先扶起彭海婷,拿出手帕给她擦鼻血。哎呦喂!那个脸要见不得人了,鼻子下面两道血,脸明显的肿了,头发散乱。
彭海婷哭得哇哇,对着桂妈妈说道:“打死她!给我打死她!”
桂妈妈早就在院子外面听着,李妈妈让她多关照一下韩姨娘的侄女,她不知道为何。见韩姨娘侄女打二房孙小姐,韩姨娘并没阻止,她也就没进去。
见还没阻止,怕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不知大户人家规矩,她急忙冲进去。
听彭海婷说打死韩姨娘侄女,桂妈妈心想,二房怎么养的小姐,气冲冲来大房打人就不对,哪怕是打个狗,那也是没拿大房当数,可见二房平时的家教。
还有,哪能张口就是打死人,人命在二房眼里是什么?
桂妈妈搂着彭海婷,给她擦着脸,心疼地哄着她说道:“我的小姐,先洗了脸,让人看了不好。”
有丫鬟端了水过来,彭海婷虽小也要面子,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哭哭啼啼让桂妈妈给她洗了脸又梳了头发。
一哭脸疼嘴疼,彭海婷又对着桂妈妈大声说道:“没听到我说什么?打死她们?”
桂妈妈说道:“老奴胆小不好打杀人。”
彭海婷一跺脚,道:“我让我娘来!”
噔噔噔地跑了。
韩姨娘这才走过来搂着福满满和多多哭起来。
福满满心里舒服,这个声音才对嘛,哭得多专业。嘤嘤嘤,颤微微。吐字清楚,该鼻音的时候就鼻音,该清脆的时候绝对听得清楚说的什么。
不像其他人边哭边说,说得啥听不清楚。
“我的白莲我的玉莲,跟着姑母受苦了,都怪姑母没本事护不住你们。”
嘤嘤嘤,呀呀呀,不愧是专业戏子出身。
桂妈妈派了婆子去给李妈妈说,她也好奇为何李妈妈让她多关照一个姨娘的侄女,这次倒要看看李妈妈会如何处理。
李妈妈一听马上去找彭夫人,彭正平夫妻在陪父母说话,李妈妈不好进去,见有个丫鬟出来续茶,她端着进去。
彭夫人知道李妈妈找她有事,先告退,听了李妈妈说的拎着裙摆急忙走。
李妈妈看着夫人脸色变了,也是疑惑,跟上去扶着夫人疾步走。
彭夫人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韩姨娘抱着福满满姐妹痛哭,她看玉莲一个发髻散了,脸上有巴掌印。再看白莲披头散发,衣裙也扯烂了,脸上有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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