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家舍下铺子,急匆匆走了。
福满满把银票房契装在身上,家里的散银和铜钱则由父亲收着。
在家里收拾的那两天,她拿出一百两银票去找了钱浩铎,并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让他劝说钱家人离开南阳镇。
她给钱浩铎说道:“天灾不怕,吃树皮也能活下来,要是打仗,那就玩完!别有侥幸心理,我宁可猜错了,也不愿是真的。钱哥哥,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老百姓最难,得靠自己。”
钱浩铎郑重点头,福满满抬高胳膊摸摸他的头,“你要记得往西走,我家会在马坡镇停留,我爹给于家说了,于家要是有人走,你们可以和他们一路。”
钱老大夫听孙子说了后,紧皱眉头,把两个儿子找来。
钱二叔和钱三叔吃惊,钱二叔说道:“爹,咱家粮食够吃一冬天的,没必要外出。只要爹别总好心施舍别人粮食就行。”
钱老大夫并没有多说,打仗的话说出去,百姓恐慌,衙门得灭了钱家。
他也理解福老二没有到处去说的原因,能让闺女偷着给钱家说一声已经不错,把钱家当知心好友。
钱三叔说道:“我媳妇快要生了,这可是我头一个孩子,再说爹的腿走不了路,一家子怎么走?”
钱二叔接着说道:“咱再等等,等弟妹生了,爹养好身子,有啥情况再走不迟。”
钱老大夫着急,福家铺子都不要急忙走,肯定有大事,他说道:“家里有马车,咱快点能追上福家,一起有个照应。”
钱三叔嗤了一声,道:“他家有个鬼娃,呆不下去了才走,咱家怕啥?那个福老二疯疯癫癫,没准去县里开铺子。”
钱二叔说道:“就是,他娘不是说他家认识县尉家的公子的吗?我看他是去投奔县尉公子。哼!这个节骨眼谁敢收留他?等着被人轰出来吧。”
钱家兄弟一致认为福家是呆不下去了才走的,更不愿意离开。
钱老大夫着急,可是两个儿子根本不听他的。
钱浩铎等二叔三叔走了之后,对祖父说道:“爷爷,我带你走,福妹妹说在马坡镇等我。”
钱老大夫摇摇头道:“爷爷不中用了,去马坡镇有马车也得走一天。浩铎,你自己走吧。”
钱浩铎抱着祖父哭,说祖父不走他也不走。
第二天钱老大夫把两个儿子和孙子叫进房间,拿出所有房产家底,准备分家。
“浩铎也大了,按照虚岁,十岁能自立门户,他说过不要铺子,我对不住他爹。”
钱老大夫老泪纵横,他想把铺子留给大孙子,可是老二老三这些年一直盯着,生怕他越过他们给浩铎多分家产。
钱二叔兄弟见父亲这样,心里暗自欢喜,但跟着父亲大哭,道:“爹别这么说,儿子还要给爹过百岁生辰。”
钱老大夫见两个儿子痛哭,却不说一句铺子给侄子的话,心冷。
总想着两个儿子会可怜孙子没爹没娘,当叔的让着侄子,可惜,他们眼里只有钱财。
钱老大夫把眼泪抹了,说道:“铺子给老二,村子里的宅子和地给老三,家里存银分两份,一份给浩铎,一份你们哥俩平分。”
钱二叔擦了眼泪问道:“那方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