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婆子觉得孙女跟犯病似的埋头做包子,她觉得自家要亏,这么大包子,里面还有油渣,才卖一文钱。
可是孙女说还不行,严婆子不知道孙女要包出什么样的包子才叫行。
福满满去找姥爷,问问姥爷怎么包大包子又好吃又不油腻还没菜腥味。
张姥爷看着外孙女,来回打量,福满满不知啥意思,以为自己表达错了。
“姥爷,我说错了吗?”
张姥爷一拍手,猛地说道:“没说错,不愧是我外孙女,舌头跟我一样。”
福满满吓一跳,啥叫舌头一样?
张姥爷兴奋地说道:“我就是这样,能尝出来菜腥味,肉腥味有些人能尝出来,但是这个菜腥味很多人尝不出来。我为啥以前不想开铺子,那就是很多菜做不到我满意。我自己都不满意,我怎么拿出来卖?”
福满满点点头,姥爷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我很少听到有人说菜有菜腥味,第一个说这话的是西门老爷,就是你大舅的老丈人,我俩太合得来了。还有就是你,这说明我们的舌头是一样的。”
福满满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嘴刁,鼻子尖。”
张姥爷说:“也不是,很多嘴刁的人尝不出来菜腥味,我们这种舌头,人家觉得好吃的我们觉得不好吃。可是西门老爷说了,你开铺子是卖给人家吃,不是自己吃,人家吃了说好就行。我想也对,所以来开铺子了。”
福满满一下子明白了,要是按照她的口味,那包子做出来一文钱亏本,要卖两文钱,自家不赚钱别人还嫌贵。
她又不是参加美食大赛,开铺做生意,服务普通老百姓,普通人说好吃就行。
福满满拍巴掌道:“姥爷说得太对了,是我钻了牛角尖,幸亏今天来找姥爷了,不然我一个月都开不了铺子,还琢磨怎么调馅哪。”
张姥爷说道:“大多数人没吃过什么好味道的菜,对他们来说油大解馋。还有,你家不是闲人多吗?在乡下做粉条,到时候包子里放粉条,个大馅多,一吃流油你说谁不买?”
福满满点头跟鸡叨米似的说道:“对对对,姥爷说得对,我这就买粉条试着包一下。姥爷,我问下为啥肉吃着有肉腥味?姥爷做的肉没有肉腥味。”
张姥爷洋洋得意道:“我也琢磨了好几年才琢磨明白,肉有肉腥味是喂泔水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说完还挤下眼,福满满秒懂,有的人家把猪养在厕所里。想一想就恶心。
张姥爷继续说道:“没有肉腥味,有肉的香甜,那猪得精心喂养。你看有钱人家哪里会随便在屠夫那买肉,自个家的庄子里有人喂猪,专门供给自己家吃。你姥姥别的不会,会喂猪,是我一点一点教的。你说我要是卖卤肉用精心喂养的猪卖,肯定赔钱。可是我们觉得有肉腥味,老百姓一直吃那种泔水猪,不觉得有啥味。”
福满满明白了,难怪她包肉包子,灌汤包,都觉得有股肉腥味。
张姥爷小声说道:“我有两锅卤汤,一锅是在店里卖的,另外一锅是我自个家吃的。以后我把自个家吃的那个卤汤,给你包灌汤包。就算不会吃的人,吃了这个包子,再也不会去别人家吃灌汤包。”
福满满凑过头去小声说道:“多谢姥爷,回头我要想起几个菜,我给姥爷说,姥爷研究一下,绝对是咱张家独有。”
张姥爷捋须一笑,他没觉得外孙女说话有啥好奇怪的。他们祖孙俩舌头一样,这是天生随了根,他张家祖上就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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