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能安稳晚年的辅佐大臣可没几个,卸磨杀驴的皇帝倒是很多。
许侍郎本就因为有钱而受到瞩目,眼下再来个辅佐大权,往后是真的要枕着匕首睡觉。
裴阙笑了下,“既然同为辅佐大臣,互相监督也是应该的。不过成国公办事公正,有他在,可放宽心些。”
“是啊。”许侍郎叹道,“有成国公在,明面上是不会出大问题,可你想想,云家老头好不容易捧着十二皇子上位,他又岂会甘心屈居人下?这话我不好和成国公说,但裴贤侄夫人与小女最好,所以想说来给咱们都提个醒。若是日后有人想要一手遮天,咱们还得一起使使力呢。”
听到许侍郎说到安芷,裴阙点头道,“许世叔说得对,如果有人要独权,我们是该同心协力。但如果大家都一心为社稷百姓,那就该好好合作才是。”
裴阙喊了世叔,这代表他愿意和许侍郎拉近关系。
一个称呼的转变,许侍郎便明白了裴阙的意思,就不用再说无用的话。
马车到了许家门口,裴阙送许侍郎下了马车,许侍郎请裴阙进去坐坐,但裴阙说家里还有要紧事。
等裴阙回到自家府上时,家门口的红灯笼已经撤下了,换成素色灯笼。
晋元帝驾崩时,消息一层层往外递,家里早就知道了,所以安芷一早就让人把府里的喜字全撕了。
裴阙进屋时,安芷给他留了饭菜,冰露麻利地带着春兰上菜。
安芷坐在裴阙边上,给裴阙盛汤,“今儿个辛苦了吧,听父亲说宫里要忙的事数不过来,你肯定没吃好,这是莲子排骨汤,降火气的,你先喝一碗。”
裴阙确实饿了,接过碗大口喝完,看到桌上六碗热气腾腾的菜,越发觉得有媳妇好,不然就顺子的粗糙心思,肯定没有那么周全。
安芷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还是先忍住,等裴阙吃饱后才问先皇诏裴阙进宫为什么。
裴阙说了辅佐大臣的事,“这以后,要辛苦夫人了。”
裴阙成了辅佐大臣,那日后裴家的门庭会更热闹,与其他三家也要应酬,男人有男人之间的来往,安芷作为裴家主母,也要为裴家撑起内宅里的脸面。
“怎么就选了你呢,你还那么年轻?”安芷不解,和其他三个人比,裴阙都可以说是毛头小子了。
裴阙笑了笑,“先皇哪里是选的我,他选的是咱们父亲和裴家,我上去了,也就意味着整个裴家水涨船高,而父亲就得默默护着裴家。先皇能有今儿这一手,肯定还做了其他准备,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安芷哦了一声,起身去洗手,刚要擦手就被裴阙抱住,“你做什么呢,你还有伤呢!”
“我不做什么,就是抱抱你。”裴阙的下巴抵住安芷的发梢,娇嗔道,“我都许久没抱你了,你就不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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