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见他无视自己,就故意挪动脚步,挡到了他的面前。
莫言冷怒地道:“走开!别以为你现在做回了郡主,我便不敢对你出手。”
听到莫言极不客气的言辞,春熙不忿道:“莫言,你怎么敢这样和郡主……”
于静潇却抬手制止了春熙,容色平静道:“我可以走,只要你告诉我织锦的情况如何?”
一听到织锦的名字,莫言似乎怒气更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都已经把她害得生不如死了,现在还想要怎样?”
于静潇一听到“生不如死”四个字,心头登时一沉。织锦跟随她多年,二人的情谊早已超越了主仆,若是平心而论,织锦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恐怕比任何人都长。现在一听说织锦的情况如此糟糕,于静潇不由得皱眉追问:“织锦她到底怎么了?”
莫言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于静潇被质疑得一怔,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
当时,赵崚冒充自己在织锦背后刺了她一刀。现在时隔了大半年,按说,只要织锦还活着,那她的刀伤应该早已痊愈。可既然莫言又说她生不如死,那即是说,她除了刀伤以外,还有其他的问题……
于静潇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什么,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织锦可是中毒了?”
莫言看着于静潇不似作假的表情,忍不住嘲弄道:“郡主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亦或是你凭着女色迷惑皇上,入戏太深?竟连自己做过的事都记不清了?”
听着莫言的冷嘲热讽,于静潇心底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淡淡的无奈。她与莫言和织锦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莫言暗中钟情于织锦的事情。可想而知,出了那件事之后,莫言一定恨不得亲手宰了自己吧。
现在看来,好言好语地与莫言沟通是不可行了,既然如此,那自己莫不如就将计就计。想到这里,于静潇的表情瞬间一变,妖冶邪魅的轻笑一声,侧头望着莫言。
“莫总管的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继续兜圈子了。好吧,我承认,之前我押错了宝,我没想到皇上的命会这么大,经历了那场劫难还能活下来。不过虽然我曾经站错了队,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天下是皇上的,我们也要仰仗着皇上的鼻息过活。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你带我去瞧瞧织锦,我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咱们这笔账就算两清了,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
莫言听到于静潇亲口承认,止不住气得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挤出了“无耻”二字。
一旁的春熙则彻底傻了眼,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于静潇也不生气,一径笑得从容淡定,“怎么样?莫总管要不要带我去呢?”
莫言愤愤地盯了她良久,猛一点头,“好,我就带你去见织锦。不过若是你敢打什么坏主意。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看着莫言旋身带路,于静潇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恶人还真是不好演。
莫言领着于静潇穿街过巷,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取出钥匙,开锁推门,走了进去。于静潇和春熙跟着他一起走进屋中,一进里间的卧室,便见到织锦一动不动地如同木雕泥塑般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于静潇一见此景,便低呼着织锦的名字,紧走几步,来到床边。她刚要伸手去拉织锦的手,却听身后一声宝剑出鞘的龙吟之声,随即后颈一凉,一把寒光闪闪地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春熙立时吓得惊叫一声。
莫言则冷幽幽地在于静潇身后开口,“你如果敢动什么手脚,别怪我不客气!”
于静潇却只是淡然轻笑一声,随即便开始查看织锦的状况。
果然如她所料,织锦的外伤已经痊愈了,只是因为中了一种古怪的毒,所以现在人便如同行尸走肉般,除了生理上的吃饭、睡觉、喝水外,完全没有任何主管意识,就好像一个能走能动的植物人。
于静潇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织锦的脉象,她可以肯定,当初赵崚一定是在刺伤织锦的匕首上涂了毒药。而此毒的毒性,刚好与那件晶铁软猬甲上的一样,料来应是同一种毒药。
她低头沉吟片刻后,在房中寻出纸笔,写下了一副药方,然后让春熙出去按方抓药。
这期间,莫言一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这大半年来,他为了替织锦治病,求过不少的名医,所以对药材也略知一二,此时见到于静潇列出的药方都是一些寻常的解毒之物,便没有生疑。只是猜不透,于静潇要怎样用这些简单的药物来给织锦解毒。要知道,在此之前,这些解毒的药,早已被其他大夫试过许多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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