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想必皇后会给姚相一个交代。”皇上意有所指。
可惜姚相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儿死在宫宴上,这样轻易被打发了,他当然不依,“陛下,娘娘刚也说了,萧墨晔涉险毒害我儿,臣请陛下将他关押大牢,严刑审问。”
今晚的事情让他自负天下已尽在皇后手中的信念动摇了。
以往他们兄妹无往不利,今晚皇后却连禁卫军都调动不了。
萧家兄妹竟还敢与皇后的人动手,背后是皇上在给他们撑腰。
他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皇上这是要扶持镇南王府与他们皇后一派打擂台。
他从失去儿子的伤痛中清醒过来,绝不能让皇上的计划得逞,所以无论凶手是不是萧墨晔,他都得死。
皇上这几次的表现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姚相这是要教朕如何行事?你可有证据?”皇上的脸冷了几度,“那朕就先来处理姚丞相谋害皇嗣的罪名,如何?”
姚丞相当下脸色大变,他刚刚的那些行为确实够得上是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他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皇上一直面色平和地看着他抢药没有任何不悦。
是因为知道皇后不会真追究,且能与皇上分庭抗礼。
可现在他看向皇后时,见皇后冲自己摇头。
他颓败地跌坐在地上,他儿白死了。
他突然想起老镇南王说起那毒酒是皇后准备的,不过是出了差错到了四皇子和他儿的桌子上时,皇后脸上的表情,他顿时便明白了。
皇后成事不足,反害了他的儿子,有解毒丹却只顾救自己的儿子,如今他想要为儿子讨个公道,她却示意自己息事宁人。
在姚丞相攀咬萧墨晔时,皇后就知不妙,今晚他们兄妹都有把柄落在皇上手中,事情已经脱离她能掌控的轨道,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去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走,所以一直在眼神示意姚相先带人离开。
可这样的她落在姚丞相的眼中就是冷漠无情,是置身之外,是过河拆桥,姚丞相眼里迸发出恨意和残毒的光,他看着皇后一字一句道,“娘娘,我儿不能白死。”
皇后被这样的眼神刺痛,这是她的兄长,她一直纵容提拔的娘家人,如今似是要用眼神将她凌迟般。
她知道姚丞相这是猜出姚世安死的真相了,他们不能反目,姚家绝不能成为四皇子一派的敌人。
皇后压下心中痛意和慌乱,手指攥紧,脑中飞快思索,姚世安是姚丞相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她了解姚丞相,他悲愤自己的接班人没了比丧子之痛更甚。
在他眼里权势利益家族荣誉高于一切,那就再为他培养出一个接班人,先平息姚家的怨恨,她在脑子里过滤娘家剩的那几个侄子,哪个更适合。
便听得皇帝不似正经的语调出口,“墨辰啊,你父王年轻力壮的,想必边境他一人镇守足矣,你一大好男儿闲着也是闲着,就接了姚爱卿刑部侍郎的位置,先进刑部顶顶吧。
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姚爱卿事出的突然,这刑部的差事也不能停了……”
“陛下!”皇后急声打断他的话,“萧将军入刑部不合适。”
皇上一脸懵懂,不解道,“怎么不合适?刑部不就是查案的吗?听说他在边境用兵如神,还查不了案?再说了,他身上有一半流的是我楚家的血,为我楚家分忧不是应当应分?”
皇后哑然,她能说萧墨辰只是皇家郡主的儿子,他留着楚家一半的血,另一半流的却是镇南王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