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前线的部队派人送过来一批俘虏,大约一百人出头,其中有一名少佐,十几名尉官。
武勤走出旅部一看,好家伙,一个个光着个膀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活脱脱褪了毛的猪。
“怎么回事?”
“旅长,这群鬼子真是怪的很,非得说天太热,要将上衣脱了,不过这一路上倒是挺配合。”
说起来,14旅曾经抓过的日军俘虏也不少,见过骨头硬的,也见过骨软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乖的。
“将头抬起来!”旅部的文书将武勤的话翻译过来。
“你,姓名,年龄,部队番号,所任职务!”武勤一指俘虏中的日军少佐。
日军少佐哪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即起身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长官,卑职石田久作,27岁,东京人,毕业于陆军大学,现任近卫师团第六联队第九大队副大队长。”
“你才多大年龄就能提到少佐军衔?”
日本军队有一套严格的晋升体系,随着持续多年的战争,晋升体系已然崩塌,但无论如何,27岁的日军少佐也是一个稀罕物,更何况是在作战部队。
武勤估摸着这家伙是来作战部队镀金的:“你父亲是干嘛的?”
“报告长官,在下的父亲是陆军大学的讲师,但是我参军之后并没有凭借父亲的人脉关系,全靠我自己的努力才有如今的成就!”
武勤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看出来了!”
这些日军俘虏以石田久作年岁最长,年岁最小者只有16岁,但无一例外都是东京籍贯,有些人参军之前是在校的学生。
经过询问才知道,近卫师团于去年新编成第五、第六两个联队,编成之后进行两个月的整训,近卫师团即被调到东南亚作战。
日本军队扩编往往是以一支精锐为基础,担任军官和基层士官的都是作战经验的老兵,然而近卫师团只补充了少数骨干,余众尽是新兵。
似乎看出武勤的疑惑,石田久作直接解释道:“长官,作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被俘是奇耻大辱!”
“我师团本是奉命从东南亚回国,但军部却将军舰截留在海州,近日来,军中多有传言,但是天皇身边出现了奸臣,意图通过战争让我师团损失殆尽!”
武勤挥了挥手,让人将俘虏带走,临走之前,石田久作大声嚷嚷着:“请长官履行日内瓦公约!”
王林见到这一副场景,不由得念叨着:“合着这群日军都是愣头青啊?”
“嘿嘿,**员说的没错,日本内部出了大乱子,他们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武勤摇了摇头:“这些年用咱们中国人的说法,都是良家子,按理说是日本天皇最为倚重的群体,只是现在嘛?”
“传我命令,4团务必保持阵型,时刻警戒日军增援部队,5团、6团全力驱赶溃逃日军,冲击日军在陇海铁路的防线!”
前线战报很快传到纵队指挥部,最先传来的反倒是13旅战报。
“13旅打的不错,仅仅用了40分钟消灭五十七师团五千余人,这回日军应该知道怕了!”赵秉章笑道。
周维汉将电报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时间,问道:“14旅还没消息?”
“目前还没有,不过通讯人员正守在电台前!”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14旅的电报姗姗来迟。
“呵,14旅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或许可以让武勤试一试!”周维汉询问众人。
“我觉得可以,将日军俘虏放回没有问题,不过应仔细加以甄别,将其中的强硬分子留下,余众放回,或许能有奇效!”罗本忠说道。
罗本忠原本是要在皖北主持工作的,在战前特意被周维汉调了回来,当下的皖北14旅主要集中在夏邑,其余各县只有新组建的地方武装镇守。
周维汉点了点头:“回电13、14旅,日军增援部队数量不明,各部应按照原定计划固守,天亮之前不可与日军擅自交战!”
“待明了形势,各部可想继续向陇海线方向推进,但只可驻守休整,无指挥部命令,不可擅自对陇海线驻防日军发起攻击!”
“我倒要看看山下奉文是个什么反应?”
双方主力云集在商丘周边,大战刚刚开始,两支负责盯防的日军偏师万余人损失殆尽,而13旅、14旅只待天亮之后,就可向陇海线进发。
只要周维汉下令,随时可以切断日军的补给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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