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言看着晏然,想着刚刚隋静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具体是什么滋味,他也说不清楚。
吃完饭,三人迤逦至楼下,众人方察觉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忙月偏赶雨水多,前几日龙舟雨,下了整整七日,听说郊外有个村子,整村都被淹了,“有路人躲在鼎香楼的房檐下说。
晏然对这样的消息总是很关注,她忧心外祖父家的农田,是否能避过暴雨的袭击,那一大家子,只能依赖赵大马了。
隋静和温廷言对这样的新闻毫无反应,虽不至于说出‘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荒诞话语,可‘粒粒皆辛苦’这种感受,仅限于偶尔的为赋新词。
晏然陪同隋静和温廷言在鼎香楼门前等马车,三人各怀心事,有人遗憾相聚时间太短,有人犯愁,回家无聊冷清,有人想着刚刚的糖醋黄鱼,味道虽美,但是与茶酒均不相配,要做一款口感清爽的饮子搭配才好……
就在这时,远处马声啸鸣,霎那间,由远及近,一骑身穿官服的人马朝鼎香楼方向飞奔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溅起的泥水四处飞窜。
而此时,子升也赶着马车从鼎香楼的另一侧驶过来,一马和一群马狭路相逢,其中一只躲闪不及,前蹄高高抬起,乱了脚步,骑在马上的红衣小官人使劲的勒住马嚼头。
“吁~”小官人牵住马后,飞身下马,扶住差点被马踢倒的隋静,晏然本来抬头望着细雨发呆,突然冲过来的马队,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而此时护在他前面的就是刚刚还跟她拌嘴的温廷言。
“你没事吧?”红衣小官人和温廷言分别对隋静和晏然说道。
“没事,”隋静道。
晏然从红衣小官人手中,接过隋静,小心翼翼地掸了掸溅了雨水的衣袖,狠狠瞪了一眼红衣男子。
隋静倒无生气的意思,连声说没关系,随后她悄悄打量起面前这个人,只见他剑眉宽目,扇子面的身姿透露飒飒英气,隋静看怔了,只觉得好似前世见过般,刚刚扶在她腰间的大手温热犹存,隋静扶着腰,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鼎香楼前躲雨的人们,都被突如其来的马队,惊吓到了,缓过神后,觉得此地不适合躲雨,纷纷冒雨离开,无人注意到,有一个姑娘因一面之缘,已经芳心荡漾。
晏然可没隋静的心思,她见隋静裙角溅了泥点,心中甚是懊恼,嘴上不说,但眼神举止中全是对红衣男子的责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