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正身回禀道:“公公不用担心,承恩去二伯家吃酒去了,二伯在牛马行新购置了宅子,三天两头请人过去吃酒,若晚了,就应该在二伯家睡了,承恩又不是小孩子,违反宵禁的后果,他懂。”
王氏说话带着笑,但人人都听出她在抱怨,她见众人没反应,又道:“可也是奇怪了,每次去吃酒,咱家库里就要少点东西,咱这家也忒难管了。”
最后一句她说得异常郑重,好似为了撇清责任而做的铺垫。
她是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因为是高嫁,她怕旁人知道库房里东西少了,而怀疑她私拿去贴补娘家,可事实上,晏庭海从不怀疑她,晏承恩更不知道要怀疑什么。
说者有意,听者更是心知肚明,晏庭海眉头紧蹙,他不是轻易表态的人,只是轻点下颌,表示知道了。
饭桌下面,晏然小手拉着晏晴的衣角,悄悄问道:“二伯是谁啊?”
晏晴垂下头,手肘撑桌,以掌遮脸,用蚊子般的声音答道:“就是父亲的同胞哥哥。”
“同胞,就是咱俩这样?”
“嗯,一母同胞,咱爹是从大房那过继过来的,我们还有两个伯伯和两个姑姑,你早晚都会见到的。”
“哦。”晏然点头,她要以最快速度了解家族情况,毕竟她也是其中一份子。
“二伯总来咱家的,这几日估计是他自家忙,所以你回来后还一直未曾见,等你见过了,就知道什么叫‘见了还不如不见’了。”
晏然蹙眉“啊”了一声,什么叫见了还不如不见?难道长得很吓人?
又过了一会,晏然又拉了拉晏晴的衣角,低声问道:“二伯家有儿子吗?”
晏晴挑起眉毛,一脸狐疑地看着晏然,有没有儿子,跟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有啊,二伯母生了二个儿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
晏然又嗯了一声,琢磨起心事。
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儿子能为家做的,我也能做,晏然暗暗发誓,她要做晏家最出息的孩子,为母亲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