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盘算后,王老翁心里又倾向回“赵大马”。
“赵大马”知道蓁娘喜欢风流倜傥的白面书生,为讨好心上人,最近到王家串门,他不仅戴上崭新的四方巾,还在巾两侧斜插大红绒花,风骚姿态,惹来邻里孩童们的嘲笑。
“赵大马,不害臊,为嫁蓁娘把花插,扇子一扇花飞了,蓁娘踢你个仰八叉。”
孩子们的“童谣”传到蓁娘耳朵里,真是又气又臊。
这日一早,王老翁打发走两个前来商议种稻改桑的佃户,急忙叫人去把“赵大马”请来,现在自家佃户看到别人家种桑赚钱,天天上来闹,也要跟风种桑,为这事,顽固守旧的王老翁好几个月没有睡好觉。
院东角,有一棵老槐树,五岁的小晏然独自蹲在下面,她身着半旧的蓝布小衫,用不知何处捡来的干树枝划着地面,这是除了挑促织、捉萤火虫之外,她最爱的娱乐活动——为蚂蚁战队“开疆扩土”。
暮春阳光和煦,后背晒得暖洋洋的,每一个汗毛孔都被阳光塞进了幸福的味道。
这种舒服的感觉,本应该是若干年后,偶然想起的美好片段,可偏偏被“赵大马”这个不速之客破坏了。
“小没良心的,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母亲大人何时来接你啊?”
“赵大马”笑得前仰后合,小晏然听得直犯恶心。
”赵大马“此人哪哪儿都好,但有两个缺点:一是相貌差强人意,二就是不会说话,别人不爱听什么,他说什么。
对于小晏然来说,她哪里管你心地是黑是白,只要嘴巴说话不好听,你就是恶人,小孩子判度好坏的标准很简单,要不怎么说小孩子要哄呢!
王老翁曾跟小晏然说:“赵家三郎是刀子嘴豆腐心。”
晏然不明白:‘豆腐心’的人怎么能说出‘刀子’般的话。
“我看你娘是把你忘了,这些年,我也没见她来过一次,以后待我娶了妻,你就来我家,老实听话,孝顺我,我收你做女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