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灵云……”可汗生涩地重复了一遍晁灵云的名字,同时指住自己的心口,“裴罗·骨咄禄·亚尔汗。”
晁灵云警惕地望着可汗,不敢有一丝动作。可汗看出她在紧张,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他一向认为男女之事太过亲昵,有失王者气概,所以耐心等到与她独处的一刻,才将自己温柔的一面示人。
“原来你会害怕。”他看着晁灵云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有趣。眼前这个女奴对他来说很不一样,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就让他的心里胀满悸动与火热,这是他迎娶可敦时都不曾有的情绪。
与此同时,晁灵云却像被针刺了一般,仓促地向后躲。可汗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按住她的肩,不许她再远离自己。
晁灵云忍无可忍,手指暗暗探进荷包,想着干脆与可汗鱼死网破。千钧一发之际,牙帐外忽然响起一片叽叽哇哇的叫嚷声,让可汗瞬间变了脸色。
晁灵云听不懂黠戛斯语,但见可汗毫不犹豫地丢下自己,疾步冲向帐外,便隐约猜到是外头出了大事。
她立刻也跟着跑出牙帐,便看到熊熊火光映亮半片天空,而那冒着浓烟的所在正是公主的毡帐,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
“公主!”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脸色煞白地冲向失火的毡帐。
若公主出了事,自己如何向李怡交代,而他得知消息时又会有多伤心?晁灵云连想都不敢想。
她撒腿飞奔,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挽救,同时心里又怀着一丝侥幸——也许出事的时候注吾合素也在,只要他出手相救,公主就不会有事。
晁灵云就这样六神无主地跑到失火的毡帐前,万幸此刻火势已被控制,她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便在救火的人群中找到了头发被燎焦的太和公主。
她一下子虚脱地跌坐在地上,盯着太和上下打量,惊魂未定地问:“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太和连声安抚晁灵云,冷不防看到立于她背后的高大黑影,不由浑身一震,颤声解释,“可汗,我、我因为婢女不在,想自己烧些热水,没想到失手引燃了毡帐,酿成火灾,求可汗恕罪……”
可汗听了太和公主期期艾艾的解释,面色冰冷,沉默不语。
晁灵云只好在一旁帮腔:“公主养尊处优,做不来粗活,是奴婢不在她身边伺候,才会酿成这场大祸。若可汗降罪,还请惩罚奴婢,莫牵连公主。”
可汗听晁灵云这样说,总算开了口:“是我要你去牙帐赴宴,若这样说,这场火灾倒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