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注撞着石狮子,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后腰大叫:“上啊!谁杀了他,谁就是我的副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刚还不敢上前的一群人,此刻又争先恐后地追了出去。
郑注遭此奇耻大辱,心中赌咒发誓要将此人碎尸万段,骂骂咧咧地坐上家丁抬来的步舆,他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软,回到自己起居的庭院。
庭院门口已等候着好几个谋士,见他来了,纷纷上前嘘寒问暖。
郑注心中有气,骂道:“瞧瞧你们这一窝鸡鸣狗盗之徒,要你们何用!”
谋士们谄媚地笑着,七嘴八舌地奉承:“大人洪福齐天,不过是虚惊一场,何必对着我们撒气?”
“就是,我等就算是鸡鸣狗盗之徒,也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现在那么多人出去捉拿他,未必不能降服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一群人簇拥着郑注走进客堂,嚷着要侍儿送酒食来,给郑注压惊。
郑注痛饮了一杯酒,定了定神,沉吟道:“这人是真想要我的命,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没法直接对我动手。”
“大人是朝廷命官,他若真敢对大人下手,不要命了?”一名谋士嗤笑。
郑注却沉着脸,缓缓道:“我看这个人,很有胆色,不像是怕死的人。也许我身上有让他顾虑的东西,他才不敢动手。”
“大人觉得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郑注摸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刀刃冰冷的触感还未消失,心中带着余悸,却阴冷地笑了,“身居高位,犹如君子怀璧,有坏处,自然也有好处。他既然招惹上我,那就是闯进了天罗地网,任他插翅也难飞。”
……
但凡天下妇人,只要是有了孩子,在外面遇上留着垂髫,嬉笑打闹的小不点,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天晁灵云在教坊,看着一群耍百戏家的小孩子玩竿木,意外发现其中一个男孩脸上用红颜料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下眼睑上贴着两道金箔,不由一笑,招手将他叫到面前,故意问:“你这怪模怪样的,在学谁?”
那虎头虎脑的男孩立刻大声纠正她:“我是细封巫师,不是怪模怪样!”
“哦,”晁灵云故意装傻,逗他玩,“为什么学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