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今夜,记得此地,记得你。”
晁灵云缓缓地笑了,搂住李怡,热泪滚滚而落。
这一夜的长安,如日月星辰降落闾巷街衢,夜景深远而辉煌。
李瀍侧倚着酒楼轩窗,眺望街景,唇角噙着一丝笑。
宝珞自他身后展开双臂,亲热地将他拥住,嘟嘴问:“五郎,花灯那么好看吗?”
“再好看也及不上你。”李瀍转过身,顺势将宝珞搂进怀中。
“那还看得这么出神。”
“刚刚在街上看到一对有情人,难免心有所感,多看两眼。”李瀍对她解释,笑得意味深长。
“哼。”宝珞娇嗔一声,靠在李瀍怀中,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五郎,愿年年有今日……”
李瀍会心一笑,刚想回一句甜言蜜语,忽然身体一僵,紧紧皱起了眉头。
宝珞注意到他的变化,连忙问:“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李瀍也很难描述自己身体中那股不自在的感觉,忍过了不适就松开眉头,安抚宝珞:“没什么,大概是冬狩太累了。”
“真的吗?”宝珞不放心地打量着李瀍,碎碎念叨,“可是去冬狩之前,你又说身体不爽快,觉着活动活动筋骨就可以让身子舒畅一些,怎么一点效验都没有呢?你总这样不舒服,太医们就没个说法吗?”
“那帮庸医,不提也罢。”李瀍不屑道,“我没事,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你别再吹风了,”宝珞扯着他远离轩窗,“快喝点热酒,驱驱寒气。”
李瀍任由宝珞牵着走,临去前,又瞥了一眼窗外。
他在光王身边安插了一步妙棋,今后这人安分地做哑巴王则罢,否则,定教他尝尝被自身软肋刺伤的滋味。
他搂着宝珞香软的娇躯,欣赏着她如花的笑靥,心中暗想,如果宝珞也是别有目的地接近自己,他宁愿死在她手里,也不愿活着识破她。
只要用情不假,光王的软肋,从此就是他的杀手锏。
幽深的暗巷里,晁灵云仍旧被困在李怡怀里,背抵着墙壁哪儿也去不得,只能无奈地被他逼出一个又一个恼人的答案。
“不说吗?”李怡双唇不舍地离开半寸,用亲吻的间隙拨冗说,“那就算了,我们正好做别的。”
“不,你别……我说,”晁灵云用手抵着他的肩,还不习惯他那么快就和自己如此亲密,只能拼命低头躲他,将脸埋进他怀里,“我……我不记恨你,愿意原谅你……就是因为我喜欢你。”
“答得好。”李怡挑起她的下巴,以吻奖励她的坦诚,“何时嫁给我?”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更加得寸进尺,晁灵云浑身发软,面如火烧:“这怎么能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