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提神醒脑,她才拿起样纸又塞给了他,“夫君再瞧瞧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李澈沉默了一瞬,抬眸瞧了瞧她,捞起她白生生的一截皓腕,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我看起来很想跟你彻夜长谈?”
萧时善手指颤动,瞧着他低头去亲她的手,虽然有些难为情,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羞得人眼睫乱颤。这时候她忽然觉得她不仅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有某种渴望,她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忽地抽回了手。
定了定心神,她顺势往他肩上靠了过去,仰头看向他,为难地道:“我还没画完呢,还要画石屏、玉麈、鹭瓢、方竹杖、银潢砚……”她就是小心眼,准备割肉喂鹰的时候他不来,哪有时刻准备着让他啄的道理。
李澈如何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懒得点破罢了,他抚上她的雪颈,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可以先画玉麈。”
萧时善点点头,虽然疑惑为何要先画玉麈,但她还是侧过身去,伸手去拿纸笔,只是刚要落笔,她忽然顿住了手,模模糊糊的念头成了形,揣摩到他话里的意思,雪白的肌肤瞬间泛起了粉光。
她羞赧地看过去,李澈站起身,瞥了她一眼,“我去沐浴。”
谁管他去做什么,萧时善都想把笔扔他身上了,只觉得他可恶至极,分明是欺负她不知事。
第三十六章
到底没有把笔扔出去, 但也没法再画下去了,偏生这样的事儿都没法骂出口,骂他不够庄重么, 可他也没说什么轻佻言语,追究起来又成了她脑子里乌七八糟,把寻常的话给想歪了。
萧时善叫了人进来收拾笔墨纸砚,瞥见进来的是碧荷和碧珠,迟疑了一下,便吩咐她们去净房服侍, 让微云过来把小几上的东西收好。
隐约听到外面有说笑声, 听微云说是疏雨几个正在挂灯笼,萧时善便也拿着扇子出门去瞧。
外头的廊下挂了一溜玲珑小巧的琉璃小灯,这是今年上元节时老太太赏的,光如满月,比其他的灯笼更清亮些, 在闷热的夏日里挂上去,让人瞧着就心底清凉。
“哎呀,慢着些, 慢着些,挂好了再松手, 你一个不留心, 掉到地上怎么好?再往左边点……”疏雨仰着脖子说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