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恢补充道:“如果到时候实在找不到任辛。大不了我也学她一样,来个假死脱身。天高任鸟飞,圣上不拿我们当人,我们总不能真就认了任人宰割的命。”
孔阳闻言,眼中一酸:“是。”
一房舍内,如意放下笔,正随手拿起那把“红尘”把玩,突然间,屋内案上一个与地动仪相仿的器具里掉下了一颗珠子。如意伏在地上,只听得地面微微震动,似是一片马蹄声翻飞而来。
她立刻翻身而出,纵身离开了房舍。片刻后,一阵箭雨透窗而至,随即,房门被踢了开来。邓恢和孔阳疾步而入,但房内早已空空如也。
孔阳看着后窗的脚印,下令道:“人刚走。快追!”几位朱衣卫听令后飞身而出。
邓恢却低头看着案上散落的几张纸。上面写着的是:“承天九年三月紫衣使瑶环破汝州循王谋逆案晋丹衣使;承天十年月丹衣使康安自宿国剑南节度使府中盗得舆图助车骑将军刘鸿大破剑南军……”
邓恢问身后的卢庚:“紫衣卫瑶环、丹衣使康安,是否当年跟随过任辛?”
卢庚答道:“是。”
“传他们过来。”
卢庚身形一滞,应道:“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邓恢一怔,只得挥挥手让他退下。
回到马车里,邓恢认真地看着那些纸,回想着,喃喃道:“汝州循王案,怎么总有点耳熟?”他看到经过的建筑,似有所悟,突然道:“停车!”
转眼间,疾驰的马车停在安国国史院门前,这是一座肃穆的建筑。官员取出卷册,放在邓恢面前,“承天九和十年的实录都在这里。”
邓恢翻阅着,很快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读着:“三月,汝州循王谋逆事败,循王卒,妃嫔亲信以下四十余人赐死。四月…只有这些?破循王谋逆的人,为什么没有记载?”
官员回道:“这个,下官就不知了。”
邓恢又翻到十年的那一本,又问道:“大破剑南军这一条上为什么也只写了车骑将军刘鸿,没有写提到我们朱衣卫的丹衣使?”
官员了然,回道:“原来是因为这个。邓指挥有所不知,自我大梧立国以来,朱衣卫的任何功过,都从不录于史中。”
邓恢霍然起立,问道:“这是谁的命令?”
官员吓了一跳,哆嗦着道:“先、先帝!”